两个小厮应声过来扯她,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那两人,跪在地上往前趴行了两步,随后脑袋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磕在地上:“奴婢、奴婢说,什么都说。”
赵姝的余光一直在张苡静那,只见她听到这婢女的话后,攥紧了捏着帕子的双手,然后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般,双手微微松开,朝她回以一笑。
望着张苡静那温婉的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到底要干什么?
“姑娘、姑娘她”
婢女的双鬓都被汗水浸湿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最后咬咬牙,双眼用力一闭,头重重磕在地上,颤着嗓音道:“姑娘、姑娘她跟外头的男子有了首尾。”
“奴、奴婢劝过的,可姑娘根、根本不听奴婢的劝。”
现下已经没人在听她在说什么了,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她那句“首尾”上。
李若眉的眼神落在林姨娘身上,上上下下将林姨娘打量个遍,又轻蔑的收回目光,像是怕被什么脏东西污了眼睛般,果然妾就是一个供人玩乐的玩意,生的子女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可能是这件事太令人震惊了,以至于让挟制林姨娘的两个婆子出现了片刻怔松,而林姨娘也在这时挣脱了她们的桎梏,冲向了那婢女,嘴里还疯狂的喊着:“贱人!我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敢编排你的主子!”
赵姝早在林姨娘扑过来的那瞬间,利落的爬起来,躲到了张宣与身后。
只见林姨娘癫狂的将那婢女扑倒在地,骑在她身上,手一左一右的在她脸上死命的扇着。
那婢女用力的扭着身子,但双手被林姨娘的双膝死死压着,根本就挣脱不了,不到一会,那婢女的脸颊已高高肿起,挣脱的力道也渐微小了下去,双眼也已微微翻白。
张宣与蹩眉,再这么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眼神示意小厮将林姨娘拉开。
小厮收到眼神后,就立马上前把拖拽了起来,林姨娘被拽起来时,脚朝那婢女乱踹着,其中一脚踹到了那婢女的胸口上,那婢女疼的蜷缩起身子,脸色发白。
赵姝垂眸看了眼发饰散乱眼神呆滞的林姨娘一眼,随后从张宣与身后站出来,来到那婢女身旁,开口道:“大舅舅,跳崖那女子是否是张苡宁,还要等府中的人将她找到再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一小厮快步从院外走进来,恭敬的在张宣与身边耳语了几句。
张宣与听着小厮的话,转头看了眼张宣良,皱眉道:“抬进来吧。”
那小厮得了主子的令,朝院外高声喊道:“抬进来!”
很快,四个小厮抬着担架走了进来,小心的将担架放下后便退了下去。
“咔”赵姝听见从林姨娘那边传来一声类似于木头被折断的声音,便见林姨娘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硬生生挣脱了小厮的手,一头子冲到了担架面前。
白着脸,胸口大起大落的起伏着,似是在拼命的呼吸着,过了会,呼吸像是畅快了些,又颤着手想将那白布掀开,手指去捏那白布的一角,但捏了几次都没捏起来。
林姨娘猛地收回手,身子伏在地上喘了两口气,双手紧了紧,蓦然转身,将白布掀开了来。
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那脸上像是被什么撕咬过一般,除了一双眼睛,竟无半点好皮肉。
李若眉微微侧身,嫌弃的用帕子捂住口鼻。
林姨娘将那女子鬓边的发整理好,双手绕过那女子的肩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林姨娘左手紧紧的搂住她,右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含着哽咽,喃喃道:“苡宁乖,姨娘煮了你最喜欢喝的莲子羹,”说着,唇角僵硬的扬了起来,哄道:“可不能再贪睡了,否则该凉了。”
李若眉看着这一幕,将捂着口鼻的帕子移了开来,脸上嫌弃的神情也隐了下去。
(本章完)
作者说:作者专栏-新文《贪毒》已开文。
《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鱼是个和人说话都会脸红上半天的姑娘,她温顺、良善。
可时过境迁,她已不复是当初那个温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处左右逢源、溜须拍马,还励志要将那群权贵哄得七荤八素、头昏脑涨,哦,不对,是惬意顺心。
她也知道,她这样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里,就是个可随意拿来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鱼尽心尽力的亲近、讨好所有人,但唯独对谢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愿,而是不敢,
因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萨面貌、魔鬼心肠还知此人对她动了杀心。
为此,别说是跟他沾上半点关系,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瘆得慌。
谢怍表面上对周多鱼温和有礼,实则打心底厌恶她粗鄙庸俗的举止。
若硬要说愚昧无知的周多鱼身上有什么长处的话,那就是识趣,也只有识趣,识趣的远离他与他保持距离,对此,谢怍还算满意。
此去经年,窄巷相逢,谢怍双眸沉静的望着身子紧贴着墙而过的周多鱼,缓缓敛目,嘴角弯了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是个识趣的好姑娘,知道对他退避三舍,
可,却碍眼的紧。
爱恨嗔痴,为贪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剧场:
周多鱼虔诚的跪在佛前,眼前则是刚刚奉给菩萨满满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灿灿黄金。
她对佛像低眉浅颂:劳菩萨费神助信女屠尽恶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为菩萨重塑金身之时,嗯,纯金。
拜完菩萨,她面不改色、不着痕迹的收起刚孝敬给菩萨的黄金,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哪有事还没办,就收钱的道理!
【特别说明】:文中“恶鬼”仅用于比喻,全文无奇幻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