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了这样一张脸,他经常能收到类似的善意。
他知道那些善意的背后是因为什么,人长得好看,有时候确实是会得到许多优待。
但他并不就着这些善意恃宠而骄,不管是多是少,他都会回报给他们谢礼。
不过学长们似乎有点受宠若惊,尤其是那个最开始跟他搭话的,听他舍友说他叫邵宁,脸都红了,一看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磕磕巴巴地跟他说:“没没没……没什么大不了的,学弟再见!”
几位学长一起走了,盛嘉瑜还对他们挥挥手,“学长再见。”
刚好付明成拎着打包好的饭菜下来,见状问:“怎么了?”
“没什么,刚好碰见几个学长,帮我拎了袋子。不过他们好像误会了,以为我是隔壁战学的。”大概是因为觉得小兔子肯定是战学的吧。
战略哲学学院是纯粹的军校文科专业,以后都是后方战术支持和机关方面的人,总体来说比军备技术跟前线的瓜葛还要少一点。
听此,付明成其实还是有点意外,他试探着问:“他们这样想你,你不觉得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盛嘉瑜乐,“就因为他们觉得我是个小兔子,就一定需要实战学院的学生保护?”
付明成觉得这个话听起来有点怪,但想想又好像是这个道理。
“当然不,如果他们因此觉得我需要帮助,那得便宜的是我啊。我可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我要为自己正名,和有人像我献殷勤,这不冲突啊。”盛嘉瑜拎着两个袋子,对付明成说,“你看,没有他们,我也可以做到。但给他们一个机会,让我轻松一点,不好吗?”
付明成沉默,盛嘉瑜又说:“如果他们知道了我是实战学院的,从而不帮助我了,那也无所谓。我并不觉得这是折辱,相反,这是一种让自己生活得更轻松的技巧~”
他上辈子虽然一直都是被保护过度的弱势群体,但也没生长成连别人的主动帮忙都要觉得那是折辱自己的地步。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有人来帮助自己,总比一个人吭哧吭哧地干要好得多。
做得成是一回事,做得轻松是另一回事。
他得到了帮助,对面得到了帮助别人收获的满足情感,大家谁都不吃亏。
“都是一个学院的,万一他们发现你骗他们找你麻烦怎么办?”虽然都是一实的学生,但付明成不得不承认,他们系的刺儿头还真的不少,谁知道盛嘉瑜遇上的都是什么人。
“那可不能怪我,我可没有承认过我是战学的学生。是他们先入为主,我还找不到机会插嘴。”到了最后,他已经懒得再去解释,误会就误会吧,看刚才的相处,他们应该不是那种人,就算万一真的暴露了……盛嘉瑜望天,有点底气不足地说,“我就给他们当成上一课吧。”
“什么课?”
“不要轻易被敌人的外表所迷惑。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小兔子,说不定嘴里装的是钢牙。”
付明成:“……”
还得是您牛,黑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
这一日的春雪下了很久,直到太阳落了山,还没停。
7栋309宿舍里,邵宁还在回味今天见到的那只小兔子,“你们说,他到底是战学学什么的?”
“也未必是战学的吧,跟他提的时候他好像摇了头来着?”另一个舍友,苏维然打着智脑游戏回道。
“军技的?总不能是二实的吧。”邵宁反坐着椅子,问就坐在他背后的陆哲,“你怎么想?”
陆哲正看着从巧克力里拆出来的小玩具。
是军用机甲“皇城”一比一仿真缩小手办,这家巧克力工厂是军工的赞助,就做了这样的赠品用来促销。
这种联动生产线的巧克力味道大部分都一般,价格也虚一点,很多人都是图买手办送巧克力的。
那个小兔子是冲着这个赠品来的,而“皇城”则是赠品手办中的隐藏款,很难出,去恰好在送他的这一盒里。
不知道小兔子知道了会不会哭得很伤心?
而且,那个小兔子,竟然会喜欢这种东西。
“都有可能吧。”他说。
“找你打赌就是没劲,你们猜呢?”邵宁问。
“怎么,猜中了您邵大少爷要请我们吃饭?你不会真的打算找到人家学院去吧?”苏维然惊恐地问。
刚洗澡出来正擦头发的罗铮问,“什么找人家?”
“傍晚遇到那个学弟呗。”苏维然。
“去你的,我就是想想,看缘分吧,这还都不知道人家学院在哪儿呢。”邵宁遗憾地说,“我还是觉得是战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