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把人要过来了,就是要给这丫头一些苦头吃,磋磨磋磨她的脾性才好。
然而云秀不知道这里面的官司,竟给夏芒安排了个茶水房的轻省活计。夏芒在茶水房里做事也就罢了,平日老实一点也无所谓,可偏偏她今日第一天上工就惹了夫人不喜。
夫人虽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荣珠已经自觉地将这事情的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顺带还怨上了多管闲事的云秀。
荣珠越想越气之下,便找了云秀话里话外的呛了两句,云秀不明就里地被她一顿针对,心里自然也有了火气。
她毕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又在太夫人身边服侍的,性子里就有些傲气,登时就跟荣珠争了几句。
后来动静大起来,还是乔元冬遣人来问,两人才愤愤地收敛住了。
乔元冬从禾兰口中得知荣珠和云秀的矛盾,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也并不打算多做干涉。
两个都是得脸的丫鬟,她偏私了谁都不好,好在两人也都还算识大体,总不会叫事情闹得难堪罢了。
屋门口一阵脚步声,禾环出去看了看,一转身便领了项修安进来。
乔元冬看了项修安就笑道:“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为了供项修安读书,国公府为他办了一个私塾,又请来了好先生。
私塾里面的学生除了项修安,还有项家的旁支弟子,也有住得近的官宦人家送了自己的孩子进塾里来念书的,统共有十来个学生。
虽然学生多,但是先生肯定是要给予“董事长”公子项修安同学一点格外关照的。
今儿策论,名儿四书,后儿写文章那都是常有的事,项修安每每都是最后离开私塾的那一批学生之一。
偏他今日不到晚食时候就回来了,所以乔元冬才觉得疑惑。
项修安给她行了一礼后这才解惑:“我们先生的小儿子明儿周岁,他们家明日要办宴席,今日他忙着回去准备。”
乔元冬知道了这件事便吩咐禾兰:“去同荣珠说一声,叫她备一份礼明儿送给先生去。”
说着又吩咐了禾环一句:“去给安哥儿上茶,不要茶叶,前儿刚得了一罐蜜,给他兑了喝,正好降火解暑。”
禾环领了吩咐去了,走到茶水房后看见夏芒在里面,夏芒此时也看见了她,便问:“姐姐有什么吩咐。”
禾环张嘴想将夫人的话转述一遍,但想起这是夫人细细嘱咐了她来做的事情,又想起夏芒才惹了夫人不喜,便亲自泡了蜜水端走了。
夏芒见禾环亲力亲为,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项修安今日来找乔元冬为的是他两日后的生辰,生辰一过,他就是十五了。
项修安自忖自己算得上是一个大人了。
虽然还没有及冠礼,但是家里很多事祖母与嫂嫂都会有意无意与他商量一下的,为的就是他能更加的自立成熟。
项修安打算请自己相熟的小伙伴们来家里吃生辰宴,所以特意来找乔元冬商量一下到时候该请哪些人。
乔元冬笑道:“既然是安哥儿过生辰,自然是你最大了,你只管请你愿请的人来就是了,何必纠结那许多?”
项修安得了准信儿,很是开心地去跟太夫人请安了。
乔元冬这里则还要吩咐人去安排项修安的生辰宴席,又要琢磨着府里其他的上下事宜,这一天便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晚食过后,天色便暗了下来,乔元冬上了榻歇息。
最近日头越发炎热,她前几日又有些苦夏,只担心今夜又睡不好。
荣珠进来将薄薄的纱帐放下挡蚊虫,又将窗户开了个缝儿使得外面的凉风吹进来,廊下的栀子香便顺着窗缝漫进来。
乔元冬闻着那香,竟安然入眠。
梦里回到了她做女儿家的时候,那一年中书令乔大人与镇国公结亲,将嫡出的女儿嫁给了年方二十的小公爷。
京中人人称羡这真是一门顶好的亲事。
小公爷文武双全,年少有为,又英俊潇洒。
这样一位京城贵女们私慕的对象订了她乔元冬,为此她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都不太敢出门去与小姐妹们应酬。
怕遭她们嫉妒。
她们自然也有该嫉妒的理由。
项修凯虽是武将,却也心思细腻体贴入微,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乔元冬喜爱栀子,便满京城的搜罗栀子来往乔家送。
那年夏天,乔府飘满了栀子香。
时过经年,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那香依旧
第二日,宫里来人了。
皇后娘娘身边的海公公亲自上了国公府的门,送来了皇后娘娘的赏赐。
太夫人和乔元冬亲自将海公公迎进门来,满脸恭敬地接了赏赐,走过流程又给海公公塞了沉甸甸的钱袋。
乔元冬客客气气地将海公公送到了大门,海公公看着她笑得一脸和善。
“前儿冯夫人进宫来见了娘娘,娘娘也就想起您来,说是好久没见您进宫去与她说话了。”
乔元冬闻言心中一动,听海公公的意思,母亲这是进宫跟皇后告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