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点,但席玙听到后觉得有些奇怪。
苏冶握着手里的热摩卡,点点头。
“嗯,我不太能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是醒来后才听岚姐说我父亲出了事,我妈被推上了被告。”
席玙抓住其中的关键点,“这件事情有其他证人吗?”
苏冶回忆了一下,“我那时候太小,记忆又有些混淆,证词没有信服力,是根据其他在场人的证词给我妈定的性。”
艾德蒙也知道苏韵的事情,跟着开口。
“韵被判定为正当防卫,外加诊断出精神疾病,没有被追究罪责,出院后很快就转到了瑞士这边疗养。”席玙直觉这里有些蹊跷。
他看向苏冶,发现苏冶在走神,似乎思考着什么。
“水水?”
“嗯?”苏冶回神,笑了一下,“怎么了?”
席玙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苏冶犹豫了一下。
“其实这么多年了,我对这件事情一直有疑问。”
席玙点头,鼓励苏冶继续往下说。
“我妈妈虽然那时候精神崩溃,但我实在不觉得她会失手杀人,毕竟对方也是个成年男性。”
艾德蒙也点头,“这件事我一开始试着问过韵,但她对此表现的非常抵触,我怕刺激到她,就没再多问。”
苏冶情绪有点低落。
虽然是正当防卫,但身上背了条人命的感觉一定不会好受。
更何况母亲那时候和外祖家还是断交状态,当时遭受了很多非议,加重了她的精神情况。
“要是我能记得什么就好了,说不定就能解开这个疑问。”苏冶喃喃。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席玙无法不心疼苏冶,“水水,这事不能勉强。”
两人没有在疗养院继续逗留,告别艾德蒙后坐计程车回了苏冶的小公寓。
席玙带着那本苏韵交给他的相册,在苏冶那张深绿色的软沙发和抱着苏冶,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吻得苏冶几乎喘不上气来。
苏冶咳嗽了两声,眼尾发红,长发被席玙拨得一片凌乱。
“见我妈太紧张了吗?”
“有点。”席玙坦诚相告,“但我还是很高兴。”
苏冶整个人蜷在沙发上,被席玙打横抱着,白润脚趾闻言害羞地蜷起,深陷进沙发垫里。
“嗯为什么高兴?”
席玙低头,去看苏冶因为不好意思而侧开的脸。
“见丈母娘,当然高兴了。”
苏冶的脚趾条件反射般颤了一下,没有纠正席玙的话,但仍旧有些难为情,没有吭声。
席玙压低声音去逗他,“好吧,不是丈母娘,是见婆婆,这样水水会觉得好一点吗?”
苏冶茱萸色的双唇微张,被臊得说不出话,偏偏席玙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原形毕露,变本加厉地逗弄苏冶。
“哥哥,你好漂亮啊,你喜欢我吗?”
苏冶低着头,不去看他,“.喜欢。”
席玙拿鼻尖去蹭苏冶的耳垂,“那我嫁给哥哥吧,好不好,哥哥娶我,我保证把哥哥伺候的服服帖帖。”
苏冶羞得快受不住了,耳根被席玙蹭得发痒,往后躲着。
“你不要乱说了。”
席玙不肯放过他,“哥哥,你对我哪儿不满意,是不是我昨天太粗鲁了,不够温柔,你可以跟我说。”
他叼住苏冶的耳垂,含含糊糊,“我坚决不改。”
苏冶不说话,不轻不重地蹬了席玙一脚,侧过头来轻轻咬了下席玙的鼻尖,反而被席玙顺势吻住。
放在沙发一侧的相册被两个人的动作折腾的滚落下来,席玙边吻住苏冶,边单手接住。
相册翻开,刚好是苏冶剪去长发的那一页。
席玙开始忍不住作妖,“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也留的短发,真好看,我也想看,能不能给我看看?”
苏冶红着脸,把相册合上,放在一旁。
“初高中的时候是短发,就是很普通的男孩子发型,没什么好看的。”
“噢——可是刚才那张照片上的你真的很漂亮,那是什么发型,妹妹头?”
苏冶那双眼睛很惊愕地瞪大,“妹妹头?!”
席玙哄他,“我说我,我是妹妹,你是帅气大哥哥,嗯啊。”
苏冶的嘴唇用力抿着,导致脸颊鼓起来一点。
过了一会儿,苏冶欲言又止地轻声问道:“真的很妹妹头吗?”
他其实记不太清了,那次剪发他只是跟理发师说剪短就行,理发师操刀自己发挥了一下,说在欧洲这种发型很普遍。
苏冶感觉并不难看,和长发的区别就是变短一半而已,就没多管。
“我逗你的。”席玙去碰苏冶的嘴角,“你像那种童话书里的那种被王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漂亮王子。”
这个形容苏冶比较能接受,他“唔”了一声,点点头。
“这种象牙塔里的漂亮王子。”席玙故意放低声音,“最适合被我压在王座上,狠狠地——”
苏冶扬起脖颈,用最便捷有效的方式堵住了席玙的嘴。
分开时,苏冶的唇角带出一缕晶莹细丝,被苏冶伸出一点舌尖舔掉。
“席玙,你别太过分。”苏冶斜睨他一眼,“再来一次,我就真的要被你弄死了。”
席玙按捺着,表情很无辜,“我说什么了,我只是想看看哥哥短发的样子而已嘛。”
苏冶被席玙缠得没办法,他叹了口气,缩回压在席玙身上的双腿,跪坐在沙发上,挺直身体,双手高抬反剪到身后,拢住自己的长发,试着撩起一半。
修长雪白的脖颈完全露出,又因为苏冶的动作,浮起细细的颈骨,显得十分性感。
宽领针织毛衣露出他漂亮的肩颈,皮肤细腻,隐隐浮着珍珠似的光泽。
苏冶估摸着这样的长度大约和照片上差不多,因为动作原因,他抬着手,肩膀完全打开,微微仰着头,垂眼俯睨着席玙。
“差不多是这种感觉.大概是。”
席玙觉得自己的犬齿发痒。
他都不知道牙齿怎么能有“痒”这种感觉。
“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就是削短一半而已,半年后——唔,疼!”
握在手中的长发悉数散下,苏冶微躬着身子,肩头蜷起,柔软领口在这个动作下微微敞开,顺着可以望见紧绷的小腹。
席玙的目光很自然地无声穿梭其中。
苏冶很快坐正,一只手反捂着自己侧颈,一只手撑在沙发上,眉尖困惑地蹙起,隐隐带着埋怨之意看向席玙,小声地叫起来。
“干嘛咬我!”
苏冶试着偏头松手看了一眼,立刻看到指缝下一块赤红痕迹。
席玙笑得很嚣张,露出一丁点虎牙,“我属狗的。”
苏冶想反击,但憋了半天都想不出有效手段,最后只能轻轻扯了下席玙的耳骨钉,“玙玙今年几岁了?”
“屿屿今年——”席玙对答如流,然后极其短暂地卡了一下,“上大班了。”
苏冶弯着眼睛,笑着瞥他一眼。
突如其来的圣诞节假期很快度过,席玙和苏冶都有工作在身,辞别苏韵和艾德蒙后定了机票回国。
来接机的是苏岚,小杨交接工作,当时听到安思嘉联络说席玙跑了的时候竟然毫不意外,唯一担心的是怕席玙找不到苏冶,直接来一段八十天环游地球。
苏拉担忧苏韵,问清苏韵的状态后才想起来问席玙怎么也在。
苏冶坐在后座,低着头没吭声。
席玙应对自如,“为了之后公演去散心找找灵感。”
苏岚大为感动,“小席,你和小冶的关系真好!”
苏冶的脸要红成柿子了,席玙没再故意逗弄他。
苏岚还有苏韵那通电话的事要查,把席玙和苏冶送回《流星》的节目合宿地后就离开。
安思嘉和江从风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席玙跟在苏冶身边后松了口气。
苏冶走到门口,安思嘉闷着头就来了句,“冶,你现在还能走路啊?”
江从风听不懂,拧着眉毛问:“什么意思?”
席玙在旁边挤兑江从风,“小屁孩,一边儿去。”
江从风捏了捏拳头,“我跟哥说话,有你什么事?”
席玙声音懒懒散散,“我现在辈分比你高,请注意你的言行。”
只要苏冶喜欢,他不介意江从风叫他一声嫂子。
苏冶全程还没来得及张口,一直被抢白,反应过来后一张脸红得不行。
原来oril以前就是这种气氛吗?
真.厉害啊。
安思嘉没管小学鸡打架,跟苏冶说了下现在的情况。
“嘉宾在的不多,很多都赶其他通告去了,合作环节的时候才会回来,你们不是唯一一对离开的,别担心。”
苏冶点头,“思嘉,从风,谢谢你们。”
“冶,之前你的小助理跟我说你今天下午也有个试镜,来得及吗?”
苏冶才想起来还有孔文彦导演的剧本这么一回事。
苏冶心里开始有些紧张,“来得及。”
“哦——”安思嘉仿佛又变成了昔日的那个娃娃脸队长,“那席玙呢,之后怎么安排?”
席玙的下巴朝身旁的苏冶一扬,“特别巧,我也接了同一个导演的剧本。”
安思嘉在旁边比了个手势,无声对席玙道:“牛逼。”
苏冶席玙和《流星》的导演交接确认完之后的行程,坐着小杨和沈萌开的车一起去了试镜现场。
孔文彦的《灼眼》试镜会比季茹当初的《腹中书》低调很多,直接在预定好的取景地进行。
苏冶看了一眼,“人好少啊,我以为肯定要排队呢。”
沈萌跟在旁边,悄声道:“孔导这场试镜只内邀演员来,没有公开选拔。”
苏冶听了之后,又开始有些紧张。
内邀试镜意味着导演对剧本已经有了十足把握,并且对演员的筛选条件也心里有数。这种情况下邀请来试镜的演员数量少,但拔尖,个个都是导演提前把过关的人。
苏冶是季茹推荐的,虽说孔文彦导演信得过季茹,季茹信得过苏冶,但苏冶不太信得过自己。
孔文彦导演似乎对这部电影要求颇高,之前苏冶从季茹手里拿到的剧本只是个大概梗概,详细剧本等他们到了片场后才拿到。
苏冶快速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校园题材的双男主电影,他要试的男主角叫“白卉”,是一名十七岁的高二生,出身于单亲家庭,长期遭受父亲的家暴。
苏冶逼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把那些剧情看进去。
另一位男主叫“谷阳”,是白卉的同班好友,是席玙受邀的角色。
席玙要单独去副导演那边一趟,不太放心苏冶,多留了一会儿。
离开前,席玙低声询问苏冶,“能行吗?”
苏冶不想因为自己耽误时间,努力笑了一下,“没事,你快去吧。”
席玙仔细看了苏冶一眼,“水水,记得,我就在你身边。”
来试镜白卉这一角的男演员加上苏冶一共有五位。两位是科班出身的新人,两位是已经有了作品积累的演员。
场地设在一个破旧的救济房,楼道墙皮斑驳,露出脏灰色的腻子,散发着灰尘的味道,每踏一步都尘土飞扬。
苏冶每走一步,身体就僵硬一分,像被什么沉重而黏腻的物质所包裹,身旁沈萌的声音仿佛隔着很远的距离,传到他耳中。
“哥,到了。”
苏冶没出声,后背已经隐隐沁出冷汗。
(本章完)
作者说:婆婆的肯定.jpg
(受小杨嘱托,澄清一下,席哥属龙的,不是真的属狗。他就这样,喜欢满嘴跑火车逗苏老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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