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来?
秦淮皱了皱眉头,将从祁修那顺来的发带绕在了手腕,等藏好之后才起身去了外面,只是来人并不是穆将军,而是家中的老管事和穆夫人。
“求七殿下救救我们将军吧!”
两人一见秦淮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尤其是那老管事,边说边往他面前爬,他衣衫有些凌乱,上头还带着血迹,看着好不狼狈。
秦淮伸手扶了一下,让他们先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穆将军是个粗人,并不识得什么文墨,如今的官职也是靠实打实的军功挣来的,人老实也衷心,只一点爱好,便是嗜酒如命,但家中管的严,他就只有日日去外面找个地方喝上几口。
“……我家将军今日也是如此,但因为上次被夫人在永安酒楼里逮到过一次,这次就选在一家巷尾处的酒馆里了……”
一开始没有什么事,但喝着喝着突然有人过来和将军搭话,提了几句方家,还说起方大将军和少将军了,穆将军从入伍时就是跟在方大将军的手下,老管事知道他心中一直为方家难过,便将那人给赶到别的桌子上坐着,可穆将军被勾起了伤心事,便没管住嘴,一下给喝大了。
老管事见他趴到了桌子上,便结了帐,扶着人去马车上,结果……
老管事一拍手,哭了起来,他一哭,穆夫人也没忍住哭出了声。
“……就是刚刚和将军搭话的那个,外面还守着一个,手里还拿着刀哇,上来就砍,将军出门就让我这么个老家伙跟着,他们捅了将军一下,把将军扔到马车上就驾车跑了,就,就给我丢下了这个……”
老管事看了一眼穆夫人,穆夫人忙掏出了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了秦淮。
上面只写了一句,明日午时,到城外北郊河边收尸。
“此事可有旁人知晓?”
“……没有没有,那酒馆里的人也都被他们给杀了,将军在宫外只和程家将军交好一些,但夫人和我刚刚去了程府,程将军他不在家中,草民……草民只能来求七殿下了,求七殿下一定要救救我们将军啊……”
都杀了……
秦淮沉了神色,安抚了两句便让人带他们下去处理一下先做休息,等她们去了内室,身侧才有人上前了一步。
“殿下,可需先探一下真假?”
“不必。”
此事重大,不可耽误,而且这老管事是穆将军家中一位亲戚,也是跟了他许久的,更何况穆夫人也来了,他们的为人,秦淮是信得过的。且程副将确实是不在府中,他被留在了军营,要看管这几日军中的演练……
他喊了人备马,府上的暗卫接了命令,也分散开去找寻,按照描述,他们还驾着马车,马车上还带着醉酒受伤的穆将军,目标不小,所以秦淮准备先带人去守城侍卫那知会一下,免得人钻着空子逃出城外去,只出了府门不远,便听见箭矢刺破长空的凌厉之音,秦淮抬了眼,拔出了佩剑……
“驾!”
马车绕着小道,为了不引人注意,走的并不算快,京中除了最繁华的主街,其他地方还是有宵禁的,路上会有侍卫巡逻,驾车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后才拐进一个小巷子里,这四周都是些小摊,到了夜间便都关了门,所以静的很。
他们找到最里面的那个小院,将马车停在了门口,有一人上前,把上面晕着的穆将军给扛了下来。
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他们浅敲三下,重叩四声,便有人过来给他们打开了门。
“公子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两人对视一眼,将穆将军扔到了地上,他人还醉着,腰腹间还中了一剑,所以他们并不担心他会醒来,两人跟着开门那个进了屋,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便被一剑封喉,瞪大了眼睛倒在了一边。
“穆阳呢?”
那个被称为公子的还戴着披风上的帽兜,他瞥了一眼地下的人,问了这么一声,站在他身侧那个弯了弯身,上前了两步。
“在屋外,可要现在就动手?”
“做的隐蔽些,毕竟是圣旨亲封的将军,他不是好喝酒?就做成酒后从马上跌死的模样就是了。”
“是。”
那人应了声,快步走到了屋外,只不多时便又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
“这……公子……”
“吞吞吐吐,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是……那穆阳身上还,还中了剑,就在这处……”
那人比划了一下,戴着帽兜的公子闻言蹭的一下站起。
“什么?中了剑?你到底从哪找的这两个人?!不是说会办妥的吗?怎么还让他中了剑?这下可如何是好,一个醉酒从马上摔死的人还摔出个剑伤!?”
那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回公子的话,小的是从黑市上找的他们,这两人专干杀人放火这一行,我有跟他们交代过不能动手,可谁知……”
“交代过?”
那公子气急,直接抽出一侧人的佩剑,直直的对向跪着地上那人的面门,杀人者突然变成了要被杀的那个,那人一下慌了神。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公子!我,我们可以换一个借口,我这就去把他杀了,他醉了酒,被市井混混抢了钱财后灭了口,小的可以安排,让人再把凶手给抓起来,那样就不会牵扯到我们了公子……”
那剑又往前凑了凑,他咬咬牙,也顾不得什么了,只站起身,忙不迭的表着衷心。
“……小的先去解决了他,公子莫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要先断了一个秦淮的手脚,给他一个重击,等解决了此事,公子要杀要剐,小的绝无二言!”
那公子松了松力气,将剑扔了下去,此事他是自己谋划,自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跟他有什么联系,那人见有了活路,赶紧往外走去,他出了门,还不等走上两步,便被人从身后一剑划破了喉咙,他痛呼一声,直挺挺的倒了地。
“又怎么了?”
屋中的公子听见声响,有些不耐烦,他起身,自己打开门走了出来,刚踏出来,肩上便受了一箭,他吃痛,退了两下,动作间头上的帽兜掉了下来,他捂不及,便有不少人从屋顶上跳下,他一惊,忙喊到。
“快,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