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没事的,等之藤到了年纪,就不要我了,我就留在府里,只服侍主人一个,谁也不想。”可哪里忍得住,怜白喏喏的将话说完,不敢抬头看云华。
只听到慢悠悠的脚步声,云华走过来用鞭把抬起他的下巴,冷笑了声,“可真到柏之藤那兔崽子能上边疆了,你怕是没几年好活了吧?口口声声说我最重要,可为了舟漪能舍命夺药,为了柏家能不顾生死,柏,之,涟,你的真心是不是太轻易了些?”
说到那三个字云华一字一顿,怜白倏地眼眶一红,却把眼泪全压在眼底。
“主人...”
云华忽然没了兴致,把鞭子往地上一扔,“当年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可就差一口气吊着命了。四五岁的小孩儿让柏家扔出来,说你是个私生子不配进柏家的门,你也对我立了誓,说这辈子无牵无挂,只奉我为主,我才养了你。怜白,我有时候真想问问你,柏家的女儿是个废物又如何?她不能上战场,那便不上,照样一辈子养尊处优,柏家充其量会从最显赫的位置往下掉一掉,等到多年后柏家血脉的孩子登基为帝,谁又敢轻视柏家?”
“你是猪油蒙了心吧,给柏家收拾烂摊子。”云华盯着怜白的眼睛,“你装成柏之棠的模样,替她上阵厮杀,替她赚取功名,柏家照样不会将你那死去的可怜的爹爹的牌位迎进宗祠之中,柏家家谱里也不可能有你的名字,你甚至都没能从成柏家的名序,柏之涟,你告诉我,你图什么?”
怜白是云华的第一个男人,情浓之时云华曾答应过他,再也不提柏之涟这个名字,怜白只是怜白,愿意做王府里最不起眼的侍人终身服侍主人。她不曾怀疑过怜白对她的忠心,可怜白实在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
“若是你觉着柏家好,你便回去吧。”云华撂下这句话,看也不看怜白一眼便要往出走,谁知还没走几步就被扑过来的人抱住了腿。
怜白不爱哭,再疼再委屈总是不落泪的。从云华捡到他开始只见他哭过三次,第一次受调教时他哭过,对自己立誓说他只会为疼哭这么一次。第二次是她要了怜白的身子,怜白说那是喜极而泣。最后一次便是刚才,怜白以为那是劫后余生,可根本不是,比起死在北陵王手里,若是云华真的不再要他了,那真是心如死灰,生不如死。
“主人!“怜白浑身都在颤抖,”主人别丢下怜白!”
“怜白!”云华也怒了,她看也不看他,“如今是你为了柏家的荣辱要丢下我,你搞搞清楚,怎么,放过你你倒不情愿起来了?天底下竟还有这般滑稽的事?”
气氛一时凝结,怜白只是抱着不肯撒手,半晌,云华忽然笑了,“你说你将我当作最重要的,那我要罚你,你什么都能受着吧?”
怜白一个激灵,既然主人这样说,那这罚的必然不简单,可只要主人还肯留下自己,他就什么都愿意。
“怜白什么都行,主人。”
云华指着水牢中刚刚锁着怜白的那笼子,笼子悬在半空,下头是一汪池水,水牢阴暗,只看得到那水黑漆漆的一片,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到。
“那水里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小牲畜,我仔细想想,它们也许久没见到活人了。”
“你敢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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