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他?”
沈意濯脱口问出,自从林潭遇见他,嘴里就一直是他弟弟的名字。
他很想知道,一个被折磨进精神病院的人还会一如既往的待他弟弟?
林潭抿紧了嘴,沉默了半响,在布下的囚笼里他幻想过无数次的死亡换来蝉鸣下的一次晴天。
可惜爱太脆弱了,过多的欲求和渴望只会迫使着逃离。
在医院里的辗转反侧梦醒后仿佛还能看见沈意景眼底的腥红,清醒又幻灭的重复上演。
曾经在那些掌控里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会因为沈意景的每次示弱触碰而战栗。
林潭清楚的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彻底和沈意景谈什么一刀两断,就像那年长夏永不凋零的花。
“说不恨是假的,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他,所以如果他愿意改,我会等他。”
“他改不了了。”
“那就拜托您,给我留个全尸吧。”
寒风呼啸的擦过车窗,车内的气氛低沉下来,林潭长得漂亮,静静坐着的时候沉静内敛,眼里总是平静的映着对方的身影,对人说话客气又疏远。
但在弟弟嘴巴里,林潭可是非常活跃的一个人呢,像只叽叽喳喳的鸟,挺着柔软的腹,昨夜的暴雨可能湿润了它的羽毛,令它停留在你的视线里旁若无人的细细整理,你渴求得到它的目光。
炽热的掌心覆盖上冰凉的翡翠,镜片下的眼睫掩下情绪,所以没人注意到沈意濯隐秘的欲望在心里肆意疯长。
弟弟隐瞒了很多事情,对于林潭来讲,无疑于一场噩梦的情节。
“看来你真的很爱他。”
“我真心为我弟弟感到高兴,有你这样的一位爱人。”
刚到沈意濯居住的地方,林潭还没站稳脚就被一位急匆匆赶来的年轻医生带去一系列的检查。
血液检测出来的快,林潭伸着耳朵去听医生在跟沈意濯说他的数值一切正常,没有注射药物激素的痕迹,只是有点贫血和睡眠不足。
医生来的快去的也快,林潭只记住了他那一头褐色微卷的蓬松头发。
“你怀疑乔乾给我注射药物?”
“不是怀疑,这是他会做出的事情,我可不想那天被你咬上一口。”
“我是精神病不是狂犬病。”
沈意濯低沉的笑声倒是驱散了一些林潭对陌生环境的急躁不安。
这一番折腾都有些疲倦,沈意濯安排了林潭住在位于花园处的庭园,一般安排着贵客下榻,特地设计着一座巨大的温室,不远处就是大片用来高尔夫的草坪。
医生的建议多让林潭感受自然气息,那自然就是越绿越好吧。
这边的乔乾得到消息不顾温席的脸色就要离席,好在温家少爷的事情令温席震怒并未在意乔乾的早早离开。
看到空荡荡的卧室,白纱还是轻柔的摇曳着,每日清晨采摘的白玫瑰还插在花瓶内,床上凌乱的床单,被子半耷拉在地上。
乔乾目光森然的打量着卧室,林潭仿佛刚离开不久,房间里还有温热的气息。
看来他的林潭是自愿离开的了,以为沈意濯能救他出去?还是只是想要离开他呢。
乔乾有点伤心的摆弄着白色花朵,一支白玫瑰被抽了出来,管家瑟缩在门口,不敢进去。
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响彻在屋内,溅开的碎渣不小心崩在了乔乾的眼下,破开一道细长的血痕,血痕上方的眼眸透露出的心思令人生畏。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