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萧航，都看不清他的动作，人影一闪，最接近的人已经被他锁着喉压到了墙上，颈骨断裂得很清脆。
萧航下手过于干净利落，死人的同伴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二个人的胸前就中了一箭，大张着嘴巴跪到了地上。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被吓得呜哇乱叫，眼睛瞪得出奇的大，匆匆忙忙就想跑，萧航立即追了上去。
听动静应该没跑多远，还摔了一跤，黎南吞着口水，呼吸都放缓了，他还没敢放松下来，医生的大喊又充斥了密闭空间：“这谁啊？放开我！”
他扯着自己的手想收回来，但还是被紧紧抓住不放，亢奋又激动的声音尖锐得刺耳：“他们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
“你别乱喊啊！”
医生吓得腿都要软了，“别叫了！”
“他们在下水道，快过来！”
头顶上传来一阵骚动，水井盖被敲得当当作响，显然是被人听见了。
易徐赶紧去推着他：“放手，快点放手……”
黎南想都不想就跨了过来，满脑子都是被抓到的恐惧，手紧紧抓着枪，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胡乱地摸索，通过声音判断方位。
来人还在叫，冰凉的枪口贴到他的肩膀上，下一刻，沉闷的枪声响起。
血液和碎肉都喷了他一身，但黎南异常冷静，水井盖已经被打开了，一束光线探入黑暗的下水道，已经有人顺着梯子爬下来了！
被抓住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萧航站在拐角冲着他们大喊：“过来这边！”
黎南无视那家伙的哀嚎，拔腿就跑，医生和易徐紧随其后。
“已经离得不远了！妈的！据点不能要了！”
萧航骂骂咧咧地领路，头都不敢回，开着头灯一个劲地往前冲，还顺便把缴获的手电扔给了黎南。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但好在不熟悉地形，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
但更糟糕的很快就来了，必经之路上方的水井盖也被翘开，这波人明显比刚才那波要威武得多，看都不看就跳了下来。
萧航直接开枪扫射，把人体打成了四散的血雾，近距离的枪声让黎南耳朵都要聋掉了。
他的肚子在发疼，像有条蛇钻进去撕咬他的肉一样，痛得他腰都没办法直起来，步伐也越来越慢。
“诶呦诶呦，忍住啊忍住！”医生立即架住他，还不忘吩咐易徐：“你也扶着他，估计受惊了！”
“老鼠胆子，”萧航嘲道，“跟紧了。”
枪支的威胁还是很大的，萧航扫射了几次就没人赶在追过来，他匆匆跑到一个不显眼的爬梯处，对着其他人问：“谁力气大点？先上去把井盖推掉。”
“我去！”易徐自告奋勇，小心翼翼地让黎南挨在医生身上，“你小心。”
“没事，出去了就好。”萧航随口安慰道：“营养不良很好调理的。”
他站到一边，冒着烟的枪口对着黑黝黝的下水道，“动作麻利点。”
他们很快就爬了出去，萧航最后一个出来，盖井盖的时候还没忘记磕个手雷扔进去。
“快快快，等会炸到我们了！”
被烧毁的建筑物十分明显，萧航一脚踹开大门，一把掀开黑色的地毯，扣住拉环把入口打开：“滑下去，下面就是车！”
手雷碰的一声炸了，井盖被冲击力掀得在空中飞舞，最后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黎南简直想死，双脚一着地，震得肚子里的疼更激烈了，还是易徐直把他背了起来，塞进了车后座。
萧航不等他们坐稳，坐上驾驶座就直接开车，车子开上斜坡，直直撞向开了一半的铁闸门。
他们的动作已经算快了，但人群还是聚了过来，萧航单手打着方向盘，再度把手雷扔到人群里，罪犯顿时鸟兽散，给他们让出了路。
“蠢货。”
萧航冷笑一声，开出了人群，但没开多久，身后又响起了哨声。
“没吃饭啊！这都给放跑了！”
先前在楼下咆哮的人开着破车追了过来，砰砰枪声络绎不绝，萧航左拐右拐，子弹好几次擦着车身过去。
要是被打到轮胎和油箱就惨了，萧航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拿枪和身后那群人对拼，脑海里仅存的理智让他不要冲动。
黎南被他一阵操作晃得晕头转向，如果不是胃里本来就没东西，估计张嘴就得吐出来。
医生还在压着他的头，免得流弹从车窗射进来时打爆他的脑袋，黎南苦不堪言，只能死死抓着自己的裤子。
后车突然猛烈擦着地面，车头猛地撞到了一旁的墙上。
萧航诧异地看向外视镜，但镜面已经被打烂了。
“他们不追了！”医生大着胆子转头看过去，恰好看见爆开的车前盖，“车头撞烂了！”
“我就知道老大不可能会出事的！”
萧航显而易见地亢奋起来：“妈的！之前就应该把许袁的嘴打烂！”
他一踩油门，车子差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