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闻初尔把茶水倒了个一干二净,估计是茶叶坏了,败了他的趣味,他漫不经心地想,等会全扔了吧。
闻初尔一个早上什么事都没干,文件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最后他也不装了,正大光明地撑着手臂去看离自己很近的黎南。
说是很近,实际上也有些距离,但这不妨碍他能清晰地看见黎南拙劣的掩饰。
beta很害怕,从看着他的那一刻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僵直了,攥着笔的手也停止了书写。
黎南也不敢抬头看回去,在自己的视线下做事情都束手束脚的,拘谨了很多。
给他分的工作不算多又很轻松,毕竟本来就不是找他当正经的文员,黎南已经放慢了手速,但该弄的东西还是已经全部弄好了。
沉默的视线像凝成实体一样往他身上扎,沉重的氛围压得黎南喘不过气,按理来说闻初尔应该是看他一会儿就会喊他过去,走过去爬过去,总之只会叫他过去。
可这次不是,黎南又很难分辨闻初尔到底在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这个Alpha过于恐怖,喜怒不形于色,和他打交道必须要提心吊胆。
不仅仅是肉体,连精神也是在被烂刀子来回划烂。
“你和……”闻初尔终于开口了,一字一句都敲在黎南几乎碎裂的心钟上,后面那个名字被他模糊过去,“晚上做什么?”
原来是这种问题,如果不是时远很安分,那么答案是完全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到的。
为什么偏偏要问这个?
黎南可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闻初尔在关心他,估计是想得知一些做爱的细节,以便等会暗搓搓地讽刺、针对。
“什么都没有做。”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黎南垂着眼,盯着纸面上被自己写出来的字痕,“只是抱着睡觉。”
闻初尔嗯了一声,看起来不是很惊讶,他多多少少会猜到这个结果,但还是想从黎南的嘴巴里说出来。
“看来他很爱你。”闻初尔收回眼神,开始用话刺他的耳朵,阴阳怪气,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很不舒服,“爱惜到不舍得碰你一点。”
黎南一阵恶寒,他已经做好被恶心的准备,但还是低估了闻初尔的杀伤力。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无论接不接话都会惹火闻初尔——奇怪,他怎么会用惹火这个词,闻初尔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最后黎南还是选择了沉默,好在闻初尔只是突然爆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过来。”
闻初尔招了招手,像叫一条狗,黎南斟酌片刻,选择了卑微地爬过去。
他这个行为极大地取悦了发着不明火的闻初尔,以至于爬到Alpha脚下的时候,Alpha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压抑气息消失了一半。
擦得发亮的鞋尖抵着黎南的下巴,把他的的头强行地抬了起来。
这是要和他对视的意思,黎南勉勉强强做了心理建设,慢慢地将视线移了上去。
闻初尔的表情很古怪,距离上一次针锋相对不过只有几分钟,可脸上看不出嘲讽的神情。
Alpha在细细地端详他,从脸到身材,并且不带着一丝色情的意味,那古怪的表情越来越明显,眼睛也略微地眯了起来。
黎南的心砰砰乱跳,脸也像火烧一样发烫,他总是不太习惯被人用这样尖锐又刻薄的眼神审视,仿佛自己是一个罪恶滔天的罪犯,不应该待在这里,而是要被扔出外面。
他跪了很久,膝盖发酸发疼差点撑不住,黎南只能用不断更改重心的方式让自己好过一点,他还以为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不会被人发觉。
好在早餐吃得多了一点,黎南有点庆幸,之后要是挨操也是饱着肚子,不会像之前那样饿得那么难受。
但闻初尔今天真的很反常。
“回去吧。”
Alpha收回脚,翻开了文件,黎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原地上跪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闻初尔真的什么都没有干。
A闻初尔在很认真地看文件,时不时用钢笔在上面写了什么,再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这太不可思议了,黎南回到工位上时还有些不可置信,说实在的,如果闻初尔这时候能够再给他一封之前那么厚的信封,他绝对能任劳任怨地再伺候他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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