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安静得落针可闻,黎南总有些心慌,这几天闻初尔都没怎么碰过他,有时候离得近了,还能闻见Alpha身上若隐若现的消毒水味道。
时远也沉默得几乎一言不发,真不知道……
“他走了。”
黎南心一惊,他刚刚才在脑子里想时远的事情,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闻初尔的方向,Alpha慢条斯理地翻着闲书,头也不抬。
“晚上照旧。”闻初尔说,不用提名字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不用去他那里了。”
“……好的。”
黎南多多少少有点失落,当然,这不是代表他很留恋时远。
原因无他,虽然临睡前总会被时远吓个半死,但总体的睡眠质量还是很好的,也不用担心睡着睡着被人强行扯着腰操,他早上看镜子的时候发现黑眼圈都淡了。
距离上次三个人一起已经过了一周多,他起先担心过闻初尔说的什么怀孕,还偷偷去翻了一下简易的第二性别性知识手册。
确实如Alpha所说的那样,男性beta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毕竟绝大多数男性beta都会选择同一第二性别的女性结婚生子。
不说别的,黎南以前就憧憬过未来的妻子,和他一样的普通人,普普通通地在一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可这个美梦在小叔出事之后他就不再做了。
但不是没有例子,但是男性beta连生殖腔的发育都不算完善,纵然怀孕了也会流产。
黎南停下笔,头又开始痛了。
“等等。”
闻初尔突然开口,他随手将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奇怪地看着把上衣脱到一半的黎南:“又没让你脱衣服。”
……叫他来不都是为了这种事,不脱衣服还能干什么,黎南忍不住地腹诽,但面上不敢露出一点不满,只是默默地把衣服整理好。
以往下午下班的时候闻初尔总会放他去吃个晚餐,今天直接就把他拽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疯。
早知道又要饿肚子,中午就吃的多一点了,黎南站在原地,盯着脚下的地毯,还好现在也只是坐着办公,没费什么力气,倘若是以前那种体力活,估计肚子早就叫了。
闻初尔拍拍自己身边,示意他坐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离这家伙远远的,但黎南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乖乖地、僵硬地坐在Alpha的身边,出乎意料的,闻初尔没有碰他。
Alpha抱着手臂,斜着眼看他,一点温存的意思都没有:“知道时远走了,你很难过?”
老天,闻初尔怎么又在问这种问题,黎南自以为已经表现得很正常了。
到底怎样回答闻初尔才会满意,黎南头也大了,他上学的时候就写不来固定答案的试卷,更何况是需要迅速给出回答的问答。
闻初尔看起来没生气,语气平淡,嘴角还挂着笑。
但这不保证他心里不恼火,黎南只能尽量保持模糊的态度,用暧昧的话语去讨好他:“还好。”
黎南又摸不准他们兄弟间的感情,能少说几句就别多说。
和时远待久了,他差点忘了做爱之前要被阴阳怪气地嘲讽一顿,甚至时远也不和他做爱。
“是嘛?”
闻初尔不知道有没有相信,眼珠子直勾勾地瞧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眸几乎能让人沉醉其中,“也是,他满足不了你。”
Alpha扔下这句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紧紧闭着,唯有门缝透出一丝光线。
这算是过关了?
黎南的心还是紧紧地提着,毕竟闻初尔也不像是开心的样子——自己也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心情好。
可闻初尔也什么都没有做,Alpha在房间待了很久,中间出来一次,特地给他拿了些面包水果,然后又继续留在房间里。
不只是今夜,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
黎南真的要怀疑他出什么问题了,一个性欲需求如此旺盛的Alpha好几天没有做爱,这简直比他怀孕还要离谱。
感觉是纵欲过度导致的阳痿,虽然受了闻初尔不少的折磨,但在这方面,两个人都是男的,他不由得心生了一股怜悯和幸灾乐祸。
他有时候会不自觉地用同情的眼光看向闻初尔,又在闻初尔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回来时低头不语,等到独处时再偷偷笑。
但他很快笑不出来了,闻初尔很快又变正常,之前的禁欲像是美梦一场,转瞬即逝。
黎南浑身赤裸,他咽了几口口水,目瞪口呆地看着闻初尔手上的针筒和药液,细长的针尖在灯光下泛着白光,刺到了他的心里,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闻初尔很好心地提醒他:“等会别动,我也是第一次用,说不定会有点疼。”
再疼能比的过你上次强行插进来两根肉棍吗,黎南忍不住苦笑出来,他自认为在这方面的抗压能力已经很不错了,但事到临头,还是心乱如麻。
Alpha拿出药箱,熟悉地给他的手臂消毒、注射,尖细的针头插入血管,不知名的药液缓缓往体内推。
黎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动作一大,这针头就顶着自己的皮肉突出去。
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药箱,里面相同类型的药液还有好几瓶,该不会全都要用在自己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