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河水仍旧冰凉,馨瞳溺在水中,努力不让自己挣扎半分,任由身子下沉,遍体的寒意。意志渐渐薄弱之时,她感到自己陷入了温暖的臂弯,身体蓦地离开了河水,傅恒拖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一声声喊着,“馨瞳,馨瞳,快醒醒!”
“傅大哥,好冷,我好冷···”
傅恒将她抱紧,“别怕,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馨瞳被傅恒再次抱入陆府,雨棠看在眼里,自那一刻,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有所不同了。陆茗环抱着双臂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位万姑娘,赌注下的还真大。妹妹,遇到这样的对手,你可要小心了。”“我有心同她争,她才算得上是我的对手,若我无心,任她如何也是无用。”
她醒来后,缩在床角,不言不语,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令人心疼不已。丫头端着药碗在床侧,“姑娘,喝点姜汤吧,也好去去寒气。”馨瞳不住摇头,“我不要,不要去寒气。”傅恒换过衣装,片刻都未耽误便赶来,“馨瞳,别胡闹,快趁热喝了它,不然身子怎么会好。”她害怕得瞧了他一眼,“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傅大哥,你为什么要救我回来,让我自生自灭岂不好。”
“说什么傻话!在府中好好的,为什么去做傻事?”
馨瞳只是摇头,“打扰了傅大哥和雨棠姐姐这么久,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傅恒瞧她的神态似有难言之隐,“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她神色慌张,吱唔道:“没有,没有任何人为难我,只是馨瞳自知自己的身份,只是偌大陆府中的一个过客,没有理由久留的。”
傅恒不禁想起晨间家丁所说的话,“我听家丁说,你昨夜到过棠儿的住处?”“不!我没有,是,肯定是他们看错了!”看她举止甚是慌乱,心中的疑虑渐生。
陆茗身为大夫,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携雨棠一同来看望馨瞳。床榻上的精明女子余光一瞟,“雨棠姐姐对我很好,明知我有伤在身,断不会深夜约见的。”此言令雨棠身形一顿,一听便知是傅恒以为馨瞳出走,是她的主意,心下很是难过,转身便走。
傅恒抬眼也瞧见了她翩翩而走的衣袂,馨瞳,“糟了,姐姐肯定是听到了,未免姐姐疑心,傅大哥,你还是让馨瞳走吧!”言罢便要下床。“躺好,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让你走。”“可是···”
“没什么可是。”
陆茗在旁见着,扬眉一笑,颇有深意,“是啊,万姑娘,有我妹夫在,谁又敢怠慢你呢!让在下为姑娘把把脉吧。”“陆大夫客气了。”
“万姑娘的脉象平稳,应该只是偶感风寒,没有大碍,待我开个方子调理些日子便可痊愈。若无旁的事,我便去开药了。”陆茗面对这样机心叵测的女子,只觉恶心,片刻也不愿多留,以免沾染了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