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心下怀疑是熹妃暗中下手,“可是姑姑平日在宫中并不得宠,她又是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呢?”心中疑虑与悲痛交织,脑子里混乱极了,恍惚间手指触及一物,那是姑姑为她准备的嫁妆,那日姑姑同她说了许多奇怪的话,如今想来,颇有几分深意,或许她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偏偏那时雨棠正为情所苦,并未细想,就连这只宝匣也直至今日才打开···
满匣的珠翠,此刻摸上去尽是凉意,细看金玉之下压着一角红绒,甚是扎眼。雨棠伸手去摸,不知被何锐利之物扎伤而缩回,“主子你的手···”小沪干脆将红绒一把拽出,金簪露了出来,簪尾沾染着斑驳的暗黑痕迹,甚是古怪,雨棠笃定这簪子自己姑姑的死因有关,“小沪,立刻备车,咱们拿着姑姑的令牌出宫去···”正当此时,永寿宫传话来命雨棠即刻前去,有要事相商,雨棠临出门前向她使了个眼色,小沪会意地点了点头。
“雨棠给熹贵妃娘娘请安。”熹妃亲自迎出前厅,拉过她的手,眼中尽是疼惜,一面抹了抹泪,“我可怜见的孩子,好不容易回宫过了几天太平日子,没想到谦嫔妹妹这样早就去了,来,快坐下。”雨棠对其已心生芥蒂,听到这话一阵恶心之感涌上心头,面上却装作无辜道,“姑姑这一走,雨棠在宫中便如浮萍一般无所依傍了,还望熹娘娘垂怜。”熹妃转而又是一副和蔼的样貌,“傻孩子,说哪的话,平日本宫主理六宫,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心中对你们却很是疼惜的,有本宫在,必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有娘娘这句话,雨棠心里安生多了。”熹妃又安慰了几句,话锋一转,“对了,宫中谦嫔生前用过的东西都收拾的怎么样了,不如我让满儿过去帮你打点一下,毕竟你还小,办这些宫中事务多少会有些力不从心。”雨棠心想,她必是想让满姑姑去宫中找些什么,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她如何露出狐狸尾巴,“娘娘事事思虑的周到,雨棠感激不尽。”
小沪拿着腰牌出宫后,一路向富察府来。荣儿与傅恒一早知道谦嫔病故的消息,正商量着入宫看望雨棠,三人在门口撞见,“小沪,这会儿宫中正忙,你怎么反倒出来了?”“我家主子有话要带给傅恒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荣儿眼见着两人往外边去,心下懊恼极了,“哼,真是,现在俩人关系好了,就忘记我这个红娘了!”
傅恒将她带至僻静处,“究竟是何事,竟连我姐姐都要避开?”小沪面色微恙,将绒布锦囊塞进他手中,“我家格格现在被请去永寿宫问话了,无法亲自前来,我想格格的意思是请大人帮忙查出关于这枚金簪之事,时间紧迫,奴婢还要赶回宫去保护主子,一切全仰仗大人了。”傅恒正色道,“跟雨棠说,叫她放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