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书香的和亲王府,弘昼躺在廊下乘凉,银镯放在额间,“别样幽芬,更无浓艳开处。凌波欲去,且为东风住。忒煞萧疏,怎耐秋如许?还留取,冷香半缕,第一···湘江雨···”乍闻得脚步声,便问道:“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纳兰总管呈上一份名册,“王爷,宫中名字带“沪”字的宫女已经全部收录在册了。”弘昼眉间一皱,“怎么竟有四十三人,若是单查东六宫中人呢?”纳兰总管:“景仁宫中两名,承乾宫中一名,延禧宫中一名,另阅是楼,毓庆宫中也有。主子,别怪奴才多嘴,娘娘如今仍被禁足,您如此公然在宫中寻找一个连姓名都不知的小宫女,若是传到皇上耳里,恐是不妥啊。”
高举的银镯,在夏日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光,“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本王只想做个前月下的闲散宗室,皇阿玛并无立我为储之意,又何必强求。”
小沪一路跑回承乾宫,还未站定便气喘吁吁道:“主子,宝亲王回宫了!”手中的茶盏落地,“啪”的一声,“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荣姐姐跟傅恒也平安回来了吗?”小沪听到雨棠后半句,将头微微别向一边:“宝亲王一切安好,只是···听说富察大姑受伤了,傅大人也···失踪了。”
雨棠倏地起身,如遭雷击一般,“什么?怎么会···是我,都是我害了他们,荣姐姐现在在哪,我要去看她!”小沪:“大姑一进宫,就被熹贵妃娘娘安置在自己宫中了,说是交给谁都不放心。”
熹妃将荣儿安置在离自己最近的淳熙殿内,亲自喂药照看,“娘娘这样,让荣儿如何受得。”熹妃帮她擦了擦嘴角道:“如何受不得,你救了我儿一命,本宫早说了,你是咱们娘俩命中的福星。”荣儿强支起身子,“娘娘这样,让荣儿受宠若惊,说句不知羞的话,荣儿救王爷,完全出自本能,心里···是见不得他受一丝伤害的。”
熹妃轻抚着她的鬓角,“傻孩子,你能如此,本宫与皇上高兴还来不及了,哪里算是不知羞了,打小皇上便有有意将你指婚给弘历,只是从前弘历并无爵位,怕委屈了你。若非如此,依咱们满人家的规矩,十八的女儿家还不出嫁,就是老姑娘了,你阿玛又如何肯留你在闺中直到今日呢!”荣儿听此不由红着脸低下头来。
雨棠匆忙赶来,担心扰到荣儿休养,并未命宫人通报,及至殿外,竟听到熹贵妃与荣儿说的话,心内立时百感交集,只觉胸口气闷难受至极,伸出手去想敲门,却又不自觉地缩回,心下思量,自己就这样进去能否掩饰住情绪,他们是那样般配的一对,不能让荣姐姐瞧出自己的心思···
思量再三,欲转身离开,却瞧见身着便装,风尘仆仆而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