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路上。
“小姑娘,你是怎么给我解毒的?你刚才不是说,没人会解这种毒么?”老者突然想起这事。
“这……是我把您的毒给吸出来的。您放心,我没事的。”
老者无语,这么一个好心肠的孩子,他能说什么呢?他只有怜惜了。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后。
“小姑娘,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这样救我?万一你中毒了,谁来救你?谁来照顾你爹?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
“老爷爷,我爹常说,做人呢,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我看着你有生命危险而不救,那我怎么过意得去?更何况,我自小就弄惯了药草,疗伤去毒还是有一点点的心得,您就放心吧。”
一路下来,丁曦兰知道,老爷爷姓雷。而雷老爷子,也知道曦兰家里只有一个患病的父亲,母亲在八年前就去世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还真不假。他想起了自家的那几个孙辈,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懂事的。孙女倒还过得去,但是他那孙子,简直是快气死他了。
入夜时分,丁曦兰终于到家了。
“爹,我回来了。”
而她爹,早已守侯在门口,“今天怎么这么晚?哦……这位是?快……快进来。”
他才发现女儿身后还背着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头。
丁曦兰把雷老爷安置好后,顾不得擦汗,“爹,您先招呼一下雷爷爷,我去做饭。”
“诶,好的。你别急,慢慢来。”
她爹点点头,待女儿出去后,道:“老先生,我给您倒杯水。”
“好,谢谢。”
借着有点昏暗的油灯,雷老爷打量着眼前的丁老爹:约莫四十的年纪,身上的粗布衣衫掩不住他的气质——他绝对不是普通的村民。可能是常年抱病的关系,他的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一杯水下喉,雷老爷靠在床边,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丁老爹微微一笑,“原来小女没有说啊,我还以为小女把一切都说呢。劳烦老先生垂问,真是失礼之至。鄙人姓丁名谷虚,表字容若。”
雷老爷点点头,面带微笑,目光却注视着丁谷虚,“不过,我看阁下倒不像个山村莽夫,阁下的言谈举止,还有阁下浑身所散发的气质,绝非一般山村莽夫所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