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连臻一脸颓废,失魂落魄的下楼时,看见了钟珩。
难得这位新上任的集团CEO如此闲情雅致,竟然坐在大厅里修剪玫瑰花枝,将修剪好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插进色泽剔透的水晶花瓶里。
纯净与艳丽。
权连臻莫名的联想起钟情来。
又想起钟情书桌上的那个花瓶。
与眼前钟珩手中的如出一辙。
她似乎就喜欢这种水晶做的东西。
水晶花瓶,水晶屏风,水晶吊灯……
明明她内里就该是个如童话里,穿着水晶鞋和公主,住在城堡里的公主。
是钟洵让她从城堡里走出来,踩着刀尖流着血一步步向前走。而他却直接封死了她前进的路,让她为之努力的一切付之东流。
钟擎苍说,他和钟洵有何区别?
是啊,有何区别?
他从未真正在意钟情想要的,只在意自己得没得到,公不公平,一直都是凭着自己的心意对待她。
钟情骂的都是对的。
钟情不爱他,想离婚,有错吗?
酸涩的感觉仿佛从心口漫上喉咙,又感染了眼眶。
权连臻用力的眨眨眼,才没让那种脆弱的感觉从眼眶里坠出来。
迟来的情绪反馈。
被钟擎苍那般指责斥骂,他不心冷难受是假的,但更多的因为是被否决了和钟情的可能。
怎么可能呢?他从懂事起就知道钟情会是他的,他们的命运注定相连。哪怕他们相爱或是相憎,抗拒或是接受,也改变不了他们要纠缠一辈子的事实。
可这个事实被打破了。
钟珩发现了他,眉眼弯弯,笑容干净清朗,“姐夫,跟爷爷谈的如何?”
像是普通的关心。
权连臻却知道这人骨子里是多么绝情又恶劣,否则不可能找上他合作,亲手从自己爷爷和姐姐手中夺走了钟氏集团。
说到底,他自己也是帮凶。
心情已然阴郁到极致,权连臻不想理会这位昔日的合作伙伴,手中攥着自己的外套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