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擎苍见权连臻的地方是在钟情的卧室。
权连臻走进去的时候还有一种如置梦中之感,晶莹剔透的水晶莲花形吊灯,色彩素净的白色绣花地毯,木质书架上摆放的满满的各类书籍,大多是金融管理与美术设计。墙角的书桌上摆放有一只水晶雕花的宽口矮身花瓶,没有插花。毛笔架上挂着一只松鼠和一只小猪的公仔。
这是自钟情回国后,权连臻第二次进入钟情的卧室。
第一次是他们订婚后,权连臻来拜访,那时钟擎苍很是热情的让他上楼,去看看钟情。不过他当时没来及多呆,钟情就带着他下楼了。
第二次就是现在,钟擎苍杵着拐杖站在窗前,背影没有高大伟岸,甚至还有些苍老弯曲,可权连臻莫名的感受到了压力与心慌。
权连臻有一瞬间怀疑,他真的可以说动眼前的钟擎苍吗?
他想了一肚子的说辞,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还是钟擎苍背着身先开口:“不知权少来见我这一把年纪的没用的老头子,有何事?”
“爷爷……”权连臻喉咙有些干涩。
上次见钟擎苍还是在与钟情结婚的婚宴上,那时钟擎苍即使年近七十,但精神奕奕,脊背挺直,像个壮年人一般意气风发。哪儿像如今,像是丧失了水分的枯树。
“我钟某可担不起。权少还是有话直说吧。”
钟擎苍并未转身看权连臻一眼,如此厌弃又清高的姿态,仿佛连看他一眼都嫌烦,权连臻似曾相识。
因为钟情也是如此。
“爷爷,钟情她……想跟我离婚。”
“为何?”
“……是连臻做错了事情,爷爷,连臻对不起您,您要连臻做什么补偿都可以,爷爷,请您劝劝钟情。”
钟擎苍并未追问,也并未发怒,反而展现出一种让权连臻心慌的平静。
像是回忆一般聊起过去的故事,“情情小时候喜欢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