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朝甲板前头走去，杨戬又靠在那儿晒月亮。
他蹲下身，伸手以指腹细细描绘他的五官，他的薄唇，他高挺的鼻梁，他线条纤细的下颌，他闭目时长长的睫毛。
以及被头巾包裹的额头。
指尖不过轻微拂过天眼，杨戬便微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舒服。但双目依然紧闭，并未睁开。
沉香用大拇指摩挲他的嘴唇，然后扶着他的下巴略微抬起，重重地亲了下去。
他心跳如擂鼓。
他在赌。
赌杨戬怕失去他，比他想象中更怕。
这次亲吻的动静太大，杨戬终于不能继续装睡。
可他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哼哼着：“嗯？啸天？不许胡闹，快走开。”
捏着他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似乎有些生气，又是一个重重的吻。
他只做不知，别过脸去：“老姚？老康？别闹，我生气了啊。”
另一只手也扶了上来，固定住他的下巴，双唇被狠狠攫住，啃咬，撕扯，发泄着怒气，还有些许的，委屈。
杨戬不知如何是好，封住口舌的唇越来越嚣张，灵巧的舌尖钻进来，去勾他的舌头。
他总算开始慌乱，不得不睁开眼睛，和那双眼白多过眼黑、天生带着叛逆狠戾的眼睛目光交汇。
杨戬习惯性地想叹气，可是连叹气也被沉香吃掉了。
他只得卸下力道，张开嘴，任由这头磨尖了爪牙的小狼把自己摁在墙上，和他唇齿相接，在他嘴里作乱。
等他亲够了，还不舍的再轻啄几下离开后，才慢慢推开他，擦去嘴角的银丝，低声道：“这么晚了，早点去睡吧。”
他只是侧过脸，避开和沉香对视，连一句呵斥都没有。
沉香赌对了，他怕失去沉香，怕他一旦说点什么重话，沉香就会像今天在船上试探却遭到拒绝时那样转身就走，并且不再回来。
尝到甜头的小狼两眼冒出精光，这些年他到底是成长了，他学会了以退为进，试着步步为营，明白了不要太急功近利。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会一点点蚕食杨戬的原则和底线，像天狗食月，一环一环地吃，最后占有全部。
得到满足的沉香嘴角上扬，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快乐。
“你也早点睡。”
想了想，他鼓起勇气，把那两个字喊出了口。
“二郎。”
杨戬瞪大眼睛看他。
沉香却忽然羞得连脖子根都一片赤红，火燎着一般跳起来。
“那，那我就去睡了，舅舅。”
刚抬脚跑了两步，忽然浑身一软，扑倒在地。
杨戬一惊，长腿一迈，两步窜到他身旁，把他从地上捞起来，只见他面色如火，呼吸如焚，烧得脸通红。
本来还以为是因为跟他接吻闹的，还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不对，沉香身上烫得厉害。
“沉香，你怎么样了？”
沉香一张嘴，热浪便扑出来，他艰难道：“着了那狐狸的道……”
心下后悔不迭，不该对那狐狸拿大，这下着了暗算。
杨戬在他身上打量一回，目光一滞，停在他高高顶起的下半身。
“你抓的那狐狸叫什么？”
“好像、叫什么天媚玄狐……”
杨戬一手扶额，长叹一声：“糟了……”
沉香体内像火在烧，下身那处快要炸了，咬着牙要从杨戬怀抱里挣开，踉跄着往屋里走：“我、我先回房……”
杨戬却拉住他的胳膊，无奈道：“我给你叫一个姑娘吧，你中了天媚玄狐的媚术，不泄出来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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