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网剧的反响很好，胡桃给我发消息说有不少合作和剧本，但歪瓜裂枣太多，她筛了一点后托钟离转交给了我。我看过，选剧本，进剧组，拍上几个稳妥的角色，基本上是稳定了下来。
拍完戏回到酒店，有时候我会对戏，但更多的时候我的角色并不需要每天都和别人对戏，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看钟离的朋友圈，托胡桃帮我弄一两本指定的书来。现在的信息太碎片化，看书、看电影都不像以前那样能静得下心来，可我一想到钟离也看过这些，就好像自己是在和他一起安静地过某一段时光一样，因为不想打扰他，所以又能静下来了。
钟离从来都不来片场探班，也不像我听说过的金主一样夜袭酒店。我估摸着是圈子里的人没几个不认识他的，就算是息影了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再后来我也能演电视剧的男主角了，每拍一部戏的收入不少，在A市待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可钟离还是定期给我打着钱，这简直像是助学基金了。我的良心过意不去，于是闲下来会给他发消息汇报近况，如果他也没有事情要做的话还会开视频。有时候是看着他过过瘾，有时候是phonesex。
有一天我把他的朋友圈往前翻，现在里面的很多内容我都亲身体会过了。往前翻了很久，我忽然发现了一条网页分享，钟离的评语不是“有趣”不是“不错”，而是“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我无法回忆我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打开那条链接的，因为打开后我发现网页内容是学姐的毕业短片，我是片子里唯一主要的男演员。
这部片子我看了太多遍了，那时候每次刷新看到播放量上涨，我就抑制不住得意地再欣赏一遍。学姐文艺范很足地拍了个简单的故事，短片的名字叫《寻猫启事》，讲大学里社团里的一群人出去团建，回学校的时候已是深夜，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公告栏前贴寻猫启事。
大家都喝了酒有些兴奋，凑上去看寻猫启事的内容，结果发现写得有些奇怪——
“你有看见我的猫吗？
一只世界上最好的猫
粉红色的、容忍着我的坏脾气的
喜欢吃甜虾的
如果回来的话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吧！”
“你说，会有粉色的猫吗？”
“不会吧——你是不是喝太多了，这一看就是行为艺术，在求复合吧。”
女主混在人群里不说话，只看着男主贴完后沉默地站在公告栏旁。之后每次晚上经过这里的时候，都可以看到那个男人在公告栏的附近。人们说他每天会带着铲刀和一张新的寻猫启事来，换完后就在附近待着，看书或者发呆，还有人说看到过他在春天的时候搬来了一个小板凳，免费给和他说话的人画速写。
有人说他是个精神病人，有人说他是学校艺术系的学生，在做行为艺术的实验。不过故事里并没有说明男人的身份，结局是有一天女主路过的时候发现公告栏上没有寻猫启事，男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可能他找到了自己的猫，可能他的艺术已经得到了实验结果，也可能是他放弃了，毕竟坚持不是每个人都必须的美德，坚持一辈子就更不是了。
我确实拍过几个特写的镜头，没什么情感的眼睛倒映着春景，像是动漫里表现时间流逝的转场。
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一团乱，放任在线视频播放了一次又一次后决定什么也不做。我爬起来到浴室里去照镜子，看这双眼睛究竟好不好看，看明天要拍的戏份，转悠来转悠去，最终还是睡着了。
这件事没过多久，钟离少见地用微信给我发了条消息说：【阿贾克斯，我破产了。】
破产？这个词居然会在钟离的身上出现，我连忙回复说：“怎么回事，是投资失败了吗？”
【一部分是因为投资失败，资金收不回来，另一方面是由于公司取消了我所在的部门，确实综合考量来看绩效评价不好，所以我在公司也没有任职了。】
那怎么办，钟离是不是要抵押掉他那个大平层，是不是要没有办法再维持“包养”的关系了。
一时间我只觉得和钟离不该在这里结束，所以我说：“那我可以包养你吗，我现在有稳定的收入了，应该够支持你日常的花销。”
聊天框顶上的“输入中……”断断续续地出现了好一阵子，随后钟离说：【好】
就这样，我们由一段包养关系稀里糊涂地晋升到了另一段包养关系。
钟离不需要再工作，投资场上的事情也一时半会处于僵局，我摇身一变成为了金主，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许多。我问他能不能来我入住的酒店指导我，说我之前就喜欢了他很多年，他是我进娱乐圈的理由吧啦吧啦。结果钟离根本不回复我后面的话，只说“可以，感谢你的喜欢。”，官方得像是在微博评论区回复粉丝。
所以钟离和我同住了，我给他订了周边最好的饭店，商量好他喜欢吃的菜后每天送。可能还是怕被人看到，所以他不怎么出房间门，喜欢在屋子里看看书和电影。
我很开心，比之前要开心很多，连场务小哥都悄悄地问过我是不是最近有开心的事情。我知道他是想问我有没有谈恋爱，问法比较迂回罢了，但是我只是说最近的戏拍得很顺利，看来收场后多对对戏很有帮助。
是钟离给我对的戏，这可真是奢侈，要是还拍得不顺利那我可能要抢地自尽。不过单单对戏还不足以让我这么开心，开心的是有时候我们会对夜光戏。
有天胡桃在收场的时候给我递了个包裹让我带回去给钟离，我估摸着他终于是向线上购物屈服了，只希望他别像家里老一辈一样花些冤枉钱，他现在绑的是我的卡。
等回房间后我把包裹递给钟离，说是他买的东西到了。他点点头，手上的书翻过一页，让我先去洗澡。等我洗完之后换他进浴室，我躺上床，钟离之前在看的书被他扣在床头柜上，我卡住书页翻过去看封皮，发现是一本历史类的，小标题写的是“北宋末年的外交、战争和人”。我对这种书看到都会头疼，所以原封不动地又给他扣回去了。
我又看起明天的戏来，嘴里念叨着台词。上学的时候念叨着背书，长大了念叨着背台词，还是和原来一样没背多久就要犯困，恰好钟离洗完澡出来，我抬头瞟了一眼，瞬间就精神了，效果堪比把水泼到了课本上。
钟离戴着个毛绒绒的猫耳朵，脖子上皮质的颈环还吊着个铃铛，一走就清脆地响，连身上那套平时穿的藏青色天丝睡衣看起来都变色情了。
“你……包裹里是这个吗？”
钟离点点头，关掉几盏大灯后开始解他的扣子。刚解了两颗我就顺着敞开的衣襟伸进去摸他胸口的皮肉，坏心眼地只摸硬了一边的乳头，手指上下扫了几下后就撤出来扯他的睡裤，没想到还是挂的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