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定在这周日了，21号，晚上六点，souvenir餐厅。”
工作室里，悠然握拳，看起来信心满满：“李总掌厨主菜，洛洛也说会来蹭饭，就是不知道许墨能不能空出来时间……这次必定会给凌肖一个印象深刻的生日会！”
白起略有些迟疑：“他……不如把聚会提前到20号吧？凌肖生日当天可能会有其他安排。”
“他能有什么安排，宅在家打电玩？”
Queen一边说着，慢悠悠地把娱乐杂志又翻过一页，啧啧称奇：“洛洛不错啊，又拿下了一本刊封。虽然现在有core在束缚着所有人的evol，但感觉他的人气比之前还高。”
“是吧是吧，我就说他在娱乐圈能走到今天才不是全都倚赖绝对吸引力的帮助。”悠然搭腔：“重要的不是evol，而是我们每个人。”
她大概是在委婉宽慰失去evol的白起，白起接下女孩的言下之意，温和地笑了，继续解释道：“凌肖他应该要和女朋友一起过生日，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
悠然很震惊：“谁？凌肖？女朋友？”
Queen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真敢说啊，这小子。”
“小昆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嘛。”
“我早就知道的可不是这件事。”Queen合上杂志，那双漂亮的眼看向面色平静如常的白起：“他说有那就有呗。哦，对了，20号那天你把那个女孩也带来吧，叫什么来着，叶子？”
白起眨眨眼，道：“会不会有点添麻烦……”
“怎么会呢？”
Queen揽住悠然的肩膀，明明是同样甜美的脸庞，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她别有深意地说：“人多了才热闹嘛。”
许久没有这样齐聚一堂，纵然是凌肖这样不喜欢庆祝生日的人，也很难拂了悠然的好意。Queen和许墨聊起core的研究现状，周棋洛试图向李泽言申请更多饭后甜品，悠然适时坐到白起身边和凌肖斗嘴，这才避免了两兄弟之间冷下去的气氛。
原本不是挺开心的嘛。悠然很是迷惑不解：怎么看到学长带着叶子进屋后就开始甩脸色？
他们两兄弟的关系就这么不好？也不是啊，当初凌肖还替学长接下了那一刃呢……
直到凌肖又开了一瓶酒，白起才终于开口：“少喝点。”
凌肖头也不抬一下：“今天我高兴。”
白起皱眉，还有说些什么，门被推开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出去接电话的叶子捏着手机回到室内，脸色苍白，身后跟着一个黑色长直发的美艳女人。
倒是李泽言先开口了：“Artemis？”他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无意打扰，”曾经的BS高层之一，外号“黑蛇”的Artemis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有份资料需要尽快送到你手上。”
李泽言表示理解，他接过资料，将桌上切好的蛋糕递出去一份：“辛苦你了，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Artemis的动作稍一停顿，便也顺势坐下了。
茶色头发的女孩脸色更差，白起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阿叶，身体不舒服吗？”
叶子抓住白起的手，表现出某种微妙的迫切：“可能有点醉了，我们去花园散散步好吗？”
可她明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冷意。白起按下心底的困惑，领着女孩走向后门。
Queen坐过来同凌肖碰杯，只浅浅抿了一小口红酒，声音很轻：“好像是熟人啊，我们Artemis和你哥女朋友。”
“认识也不奇怪，”凌肖面无表情：“毕竟都是你们组织的人。我记得她就是因为同样去做心理治疗，才和白起碰上面的。”
他端起高脚杯，走向另一侧帘幕遮挡的阳台，道：“我出去透气。”
半开放的阳台，树影婆娑，隐约可见不远处园灯下的一男一女。他们的对话被吹到凌肖耳边，零零碎碎。
“我们在交往，这样很正常吧？”
叶子抓着白起的衣服，急切地请求道：“别让我胡思乱想其他事情了……现在就接吻，让我知道你才是我应该喜欢的人。”
她仰头，闭上了眼，做出期待的模样。
凌肖站在阴影中，捏紧了手中的高脚杯。
白起身形依然挺拔，他缓缓低下头。
你死定了，白起。凌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往外涌着怒意，脱离掌控的不安定感让他难以保持平静，像是气球即将从手中飞走……它怎么能飞走？
然后他看见，白起只轻轻亲了一下女孩的脸颊。
“抱歉，我不知道……我可能还没做好准备，呃，我不太擅长这样，这种亲密的接触。”
白起的模样堪称手足无措，灯光照在他面上，眼睛亮晶晶的。他说：“可以再等等我吗？”
风吹了起来。拴住那只气球的细绳又回到了凌肖手中。
他从这样细碎的瞬间窥探到白起的犹豫，就好像野兽抓住了猎物偶然的弱点，只是一刹那，足够咬断脖颈，决定生死。
凌肖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