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陆行溪后宴与朝沿着一段悬空的石路上了圣墓山,很快就看到一堆明教弟子在一处地方围着,宴与朝个子高,凑近了人群就能看到陆迢在当中。
陆迢对着一个比人高一截的大木桩,手中一边快速的转动挥舞手里的弯刀,一边细致地讲解“赤日轮第一式只能击打一个敌人。”紫青的弯刀在木桩间回闪了一下“第二式可以击中更多。”弯刀在临近几个木桩间快速转动。
话音未落陆迢已经收刀“第三式在敌人比较多的情况下用会好些,这样可以更快的满灵,施展出净世破魔击,但是如果敌人比较分散,那么把力量集中在伤害,在两式后用烈日斩会更快施展出净世破魔击。”
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师兄,如果出任务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陆迢严肃道“要快,如果你不够快,敌人中了怖畏暗刑,但他已经有了察觉率先走出我们的刀法范围,那么等他挣脱出来,我们也很难再把招式放出来。”
“如果在生死攸关呢?”
“那一定要留有能施展暗沉弥散的余力,才能……”陆迢下意识回答道,却觉得这个声音熟悉,往那发声处一看,竟是人群中听的津津有味的宴与朝。
陆迢讲的其实都是基础,但往往基础是最重要的。
围观的师兄弟们这才注意到宴与朝,发觉他和周围人长得不一样,开始窃窃私语。
“是新来的师弟吗?”
“好像是。”
“中原人吗?”
“不太像啊……”
“好了,今日先到这里吧。”陆迢把弯刀收回背上,散了众位师弟师妹,径直朝宴与朝走去。
***
下午宴与朝和管事师兄报备后便开始和其他普通弟子一样学习明教基础招式了。
出乎意料的是宴与朝学的很快,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上手,也很快弄明白了如何快速满灵施展净世破魔击,看的一旁转刀都有些笨拙的陆行溪目瞪口呆。
宴与朝的刀是陆迢给的,也是他初学时用的,和陆行溪的刀并无两样,只是上面的磨痕要比陆行溪的深很多,对比起来陆行溪的弯刀简直就像崭新的一样。
连管事师兄都称赞宴与朝天资聪慧,不多时应该可以跟上与他同龄人的进度,又转过头对陆行溪恨铁不成钢“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学满灵都花了三天!”
陆行溪被说的和蔫了吧唧的小猫似的,再没有白天那般活跃。
宴与朝学进去了,不得不感叹明教招式与自己的适配性,用起双刀来都是那样浑然天成,甚至到了傍晚他都不愿离开木桩区,还在一遍一遍的练习连招。
吃饭时陆行溪喊宴与朝一起,但宴与朝头也不抬,让他先去,自己还不饿。
听的陆行溪直叹气“这样下去我得喊你师兄啦!”
宴与朝嘴角微挑,右手将弯刀抛出去,裹着内力的弯刀在木桩间勾滑过一道完美的圆弧,又稳稳落入宴与朝手中。
“不会的,你永远都是我师兄。”
这话听的陆行溪这小孩非常受用,蹦蹦跳跳走了。
直到陆迢来山上找他。
没有任务的时候陆迢也不算清闲,要在教内各处走动,指导一些普通弟子,以及自己也要练刀。都忙完后发现陆行溪他们已经下了课,但宴与朝迟迟未归。
宴与朝手中的弯刀与他仿佛融为一体,一招一式间也愈发的熟练,陆迢刚上来就看到这样一幕,不忍心打扰到他,陆迢隐在一旁看了一会,也暗叹宴与朝的天赋全然不输当年的自己。
只可惜……
没有从小在明教的弟子,是学不了核心的武学的。
待宴与朝一套连招放完,陆迢出声“很好,你学的很快。”
宴与朝已经练了很久,汗水都湿透了,额上也有汗珠,随着他收刀的动作滴落在他高挺的鼻尖,被他随手一抹“很奇妙,和蛊毒是全然不同的招式,我觉得很适合我。”
“怎么说?”
宴与朝朝陆迢走近,两人默契的一同往山下走,宴与朝兴致勃勃道“我在苗疆学的是驭虫和蛊术毒术,讲究的是精准,人是不近身的,离得越远越好。”
陆迢点点头“听说过,蛊术讲求杀人于无形。”
“对,最好是你没有知觉就已经结束了,好的蛊术师甚至能让你不知道是谁动了手。”宴与朝道“但是明教不一样,它讲求快,是速度上的杀人于无形。”
“哦?”陆迢也有了几分兴趣,宴与朝的看法倒是和自己不谋而合。
“就是,比如说,我可以瞬间到人身后并且将内力提升到最高,在顷刻间出刀如果够快,那人将没有还手之力,但如果不能一击必杀自己也会陷入危机,这个时候就要考虑如何迂回了,但蛊术是我从下手那刻就要考虑迂回了。”
“不错。”陆迢沉声道。
自己这两年来的经验告诉自己,若是出手须得一击必杀,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无益处,但随着任务难度的增加,没有那么多一击必杀,只能在自己出手的瞬间用大量伤害让对方没有那么多力气还手。
“很不一样,我喜欢这种感觉。”说不清,但宴与朝很喜欢这种近身的感觉,刀刀在肉才畅快。
但他也深知这样的快也需要深厚的内力支撑,自己往后的路还很长。
交谈间两人已经走到明教弟子住的小屋,宴与朝想起来白天陆行溪邀请过自己和他一起住,说是他们房里空出来一个位置,宴与朝也同意了,便问道“陆行溪住哪一间?”
陆迢还没想好怎么合理的让宴与朝和自己同住,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心中郁结,冷着脸为宴与朝指了一下。
宴与朝便这样与陆行溪还有其他两个明教弟子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