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皇子大多追逐权利不同,这位八皇子大多数的时间却都在与‘飞禽走兽’打交道。他甚至偷偷在东西宫一个相对隐蔽的殿室内独辟出一方天地来,专门养些奇禽走兽,常常吓得宫人们心惊肉跳。
八皇子性格孤僻,与其他的皇子公主交流甚少。只媃葭公主,许是因为双双都失了母妃的缘故,竟让她们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八皇子长媃葭公主两岁,平素里对这个妹妹也诸多照拂。听了媃葭一番义愤填膺的泣诉,便决定要给这颜家小姐几分‘颜色’看看。是以,才有了今天的闹剧。
只是站在他面前巧笑嫣然的少女,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媃葭嘴上所形容的那般可恶之人。相反,方才在书堂内明明有机会揪出他这个‘罪魁祸首’,她却选择了沉默,且轻描淡写一般将此事带过,其胸襟,却是连他这硬气男儿都自负不如。
“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次,宇文懧兴起了对一个人的探知欲望。
“回八殿下,臣女颜绯雪!”
“颜绯雪……我记住你了!”
在书堂里度过了近两个时辰,所有人均面露疲乏之态。唯颜绯雪,一双清眸闪烁着‘兴奋’的神韵,激动的心情久久难抑。
事实上,楚离的课并不枯燥。他不会像其他夫子那般,之乎者也地讲着一些难以听懂的词句,亦不会故意卖弄学识地讲着枯燥繁琐的孔孟之道。反倒是在轻描淡写间的谈古论今,很有些风趣在里面。而他的学识之宽泛广博,更是令人钦佩。
不同于绯雪的收获颇丰,这两个时辰对于媃葭公主而言,却绝对算得上是种精神桎梏。她对咬文嚼字的学术原就兴致缺缺,又因先前没有整到颜绯雪而郁郁寡欢,故而此刻出了学堂,却是半点精神也提不起来,整个人都恹恹的,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她。
刚出学堂,却看见几个太医在内侍太监的引领下,匆匆往长欢堂的方向而去。
长欢堂,那不是墨鸢姐姐的暂住之所吗?难道是墨鸢姐姐出了事?
未暇细想,媃葭公主急忙也跟了上去。
绯雪脚下一顿,踟蹰着该不该跟上去。她是媃葭公主的侍读,理应跟在她身边……
如此一想,她便也加快了脚上步伐追了上去。
长欢堂,位于慈安宫西侧,相隔不及百米之遥。宇文墨鸢乃是先逝定王爷的爱女,定王又是太后亲子,如今定王夫妇双双西归,只留下一双儿女在世,太后自然对她们疼爱有加。尤其是宇文墨鸢,自从八岁时发生了那件事,身子便不大好了,成日的参汤不离口。偏偏,她唯一的哥哥宇文拓博继承了定王爷之位,镇日里公事缠身,无法分出空暇来照顾她。太后疼惜孙女,便三五不时地把她接入宫中来。一来,可就近照顾这孤苦无依的可怜孩子;二来,也是多了分寄托,不至于成日无聊。
当绯雪陪同媃葭公主赶到长欢堂的时候,偌大的长欢堂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给围得水泄不通。听到消息的太后与皇后此刻均在内殿之中,而太医院能调来的太医也几乎都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