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殿外,就听见太后怒不可遏地吼道:“什么叫无能为力?你不是太医院的首席吗?不是医术高超吗?怎会救不了哀家的孙女?堂堂太医院之首,莫不是你做事不上心,没有使出力气?倘若今日哀家的孙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哀家就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太后声音方落,殿外即响起内侍官朗朗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媃葭公主一听父皇来了,脸上登时闪过一抹喜色,“孩儿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
“起来吧起来吧!”
景帝口中似敷衍地说道,看也不看媃葭公主一眼,即快步行入内殿。
媃葭面色一黯,往日里与颜绯雪针锋相对的蛮横气焰消失无踪,瘪着嘴,难过得仿佛要哭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绯雪竟忍不住同情起她来。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样?锦衣玉食、富贵生活、奴仆环绕又如何?在得不到的亲情面前,还不只一样的无助心酸?
自古最是薄情帝皇家,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墨鸢郡主持续的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太医院众太医绞尽脑汁,什么熏香、灌药又或冰敷,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宇文墨鸢就是不曾醒来。
如此,几个时辰过去了,景帝来了又去,总不能指望一个政事缠身的人在这里守着昏迷不醒的小小郡主吧?相比墨鸢这条命,景帝要担负的却是全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太后仍寸步不离地守在内殿,不时叫来太医问上一问。只两个多时辰过去,太后竟似苍老了好几岁,神色憔悴不已。
太后坚持守在长欢堂不肯离开,作为后宫之首,不管皇后愿是不愿,却也只能陪着太后枯枯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