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去做什么?”汪公公追问道。
不等她回答,皇帝摆了摆手道:“还能做什么,拿捏证据罢了。”
汪公公对翠文道:“你的供词反复不定,孰真孰假暂时无从辨别。但是无论如何,都是欺君之罪。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肯说实话,陛下或许能够对你轻判也未可知。”
翠文赶紧点头道:“请陛下相信,奴婢方才说的都是真话。奴婢的姐姐是二殿下府上的一名通房丫鬟,多年来得二殿下宠爱。姐姐昨日托人给奴婢带话,若奴婢不依照二殿下的意思去做,不仅姐姐失了恩宠,只怕奴婢与她的性命都难保。”
皇帝眯起眼睛,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对汪公公道:“去查一查,她是否当真是浣沙宫的宫女。”
汪公公派人去内务府查看了册子,大概等了两刻钟,便有人来报,浣沙宫的确有个叫翠文的宫女。
因宫中的宫女太监为了便于管理,是不能够名字重复的,所以只要查到翠文,便必然只有眼前这一人。
皇帝问道:“她家中的底细呢?”
来人继续禀报道:“回禀陛下,翠文的父母有一子两女,两个女儿都是同年入宫的。其中一人名叫墨竹,原本在德妃宫中当差,后来在二殿下分府时,因墨竹模样俊俏,德妃便送给了二殿下做侍女。”
皇帝慢慢点了点头,眸子里露出一丝冷冽。
赵郡然看在眼中,只是神色恭敬地垂下了眸子。
汪公公问道:“可要奴才将二殿下召进宫来问话?”
皇帝摇了摇头道:“将此人暂时秘密关押起来,至于赵小姐,你便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赵郡然颔首道:“事关重大,郡然知道分寸的。”
“为避免消息外露,这些日子你暂且留在相府内,无召不得入宫,更不得踏出相府半步。”
赵郡然福身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下了。
等赵郡然离开后,皇帝对汪公公道:“从今日起,除了进出早朝的官员,任何人不得出入宫门。
走出武德殿,赵郡然的面色不由变得苍白。今日之事,可谓有惊无险。虽是罗启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赵郡然知晓的太多,皇帝未必就肯放过她。如果方才皇帝不肯信她口风严谨,很有可能会一刀杀了她,由此封锁消息。
此外,罗启焕庄子上那具尸体的确是赵郡然派人放下的,可事出紧急,之前并没有来得及知会罗启煜。所以方才罗启煜若中计,那么之前筹谋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海兰并不知殿内发生的事,见她神色有异,不由问道:“小姐,究竟出什么事了?”
赵郡然深怕被人瞧出端倪来,忙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一会儿回到府中,万万不可向任何人提及陛下召见一事。”
海兰不解地点了点头,随后对赵郡然小声道:“方才我在武德殿内听闻有人说二殿下身边的幕僚下个月初便要被斩首了。”
赵郡然眉心一动,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