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笑道:“若是用不着,也不必成日里带来带去的,你只需放在自己的柜子里便是了。”
段明瑞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却听赵郡然道:“你行事说话都仔细些便是了,我先行离宫了。”
赵郡然离开御医院未多时,汪公公便心急火燎地往这里来了。他在半途遇上赵郡然,忙上前道:“赵小姐,陛下召见,快随我走一趟吧。”
“敢问汪公公,陛下是因何事召见郡然?”
汪公公道:“老奴也不曾知晓,只见陛下急着召见你。”他说着便在前面引路。
随汪公公进了武德殿,赵郡然却见殿内空无一人。
汪公公道:“陛下许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老奴这就去请陛下。”
赵郡然点了点头,安静地站在殿中央,低着头,目不斜视。
一名小宫女捧着茶盏走了进来,她对赵郡然道:“赵小姐从风里来,且喝一杯茶润润嗓子。”
那宫女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颤音,像是有些紧张。赵郡然看了她一眼,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小宫女朝赵郡然递了个眼神道:“赵小姐,六殿下让奴婢带话给您。”
赵郡然眸子一沉,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小宫女道:“奴婢是邵贵妃娘娘宫里的翠文呀,赵小姐不记得了吗?”
赵郡然拧了拧眉,说道:“我常常出入邵贵妃宫中,并不曾见过你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
小宫女眸子一转,说道:“兴许……兴许是赵小姐贵人多忘事。六殿下知晓赵小姐常常出入贵妃娘娘宫中替她把脉,因此托奴婢带话,二殿下已然出宫,正是给他定罪的最好时机。”
赵郡然的面上有一丝薄怒,她呵斥道:“你若再信口胡言,休怪我请求陛下处置你。”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黑靴踏地的声音。
赵郡然回过头,便看到皇帝和汪公公走了进来。她忙推到一边,福身行礼。
皇帝看了那宫女一眼,冷声道:“六殿下与赵小姐都不认得你,就连贵妃也不记得你是她宫里人,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小宫女跪地道:“求陛下相信,奴婢的确是贵妃娘娘宫中的二等宫女呀,赵小姐曾在奴婢犯错,被贵妃娘娘掌嘴的时候,向娘娘告求开恩。奴婢也是因此才甘愿做赵小姐与六殿下之间的桥梁的。”
皇帝道:“诸位妃嫔宫中的宫女太监都是入了册子的,邵贵妃身边的确有一位翠文,却不是你。你若不说实话,正便叛你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是要被判五马分尸的,翠文听了不由瑟瑟发抖,她告饶道,“陛下开恩,奴婢说……说实话。奴婢是浣沙宫的一名宫女。”
汪公公道:“陛下没有那么多时间同你周旋,你最好快些交代。”
翠文战战兢兢道:“奴婢得二殿下吩咐,想办法让六殿下难奈不住,出……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