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要砍掉贴厨
林燕下班后问老谭工作的事，老谭说明天去关东人家上班。
林燕问：“工资多少？”
“七千。”老谭回答。
“行呀，不少呀。一个月交给我五千，剩下两千你零。”林燕高兴地说。
“都给你都行。”
“不用，我不贪，五千就行。”
第二天早上八点，老谭来到关东人家。
厨房门口堆着不少肉，有肘子、猪蹄、排骨、精肉、五肉、牛腩等等，一个砧板正在一样样的往里拿，其他员工不在，应该在餐厅吃早餐。
老谭来到员工餐厅，里面很多人闹哄哄的，老谭没进去，拐进了旁边的青菜间。
青菜间的脚地上堆放着刚进来的各种青菜，靠墙的菜架子上摆满了菜筐，大部分装着昨天剩下的菜。靠门口的位置是一排四眼的洗菜池，旁边架子上乱七八糟的放着剪刀、钢丝球、抹布、胶皮手套、打皮刀等工具。
洗菜池边上放着拖布、扫把、撮子。
垃圾桶在屋里，没扣盖子，也没套垃圾袋。
整个青菜间很乱，地面残留着垃圾和菜叶。
老谭皱了皱眉，心想这屋归拢立整得几天时间。
从青菜间出来时张丽刚好从餐厅出来，看见老谭笑吟吟地走过来打招呼，说：“昨天想给你打电话了，一省思你在家呢，怕你老婆多想。”
“那得感谢你。”老谭笑道。
“今天正式上岗？”张丽问。
“正式上岗。”
“跟你说厨房挺乱的，你得归拢一段时间。大部分员工是王刚的人，好几个是他徒弟，都听他的。以前来过厨师长，都叫他鼓捣走了，你注意点儿。”张丽提醒老谭。
老谭点点头。
这时一台红色捷达开过来停在青菜间门口，王刚从车上下来，冲老谭和张丽热情地打招呼。
“快九点了，马上开例会，我把你跟厨房兄弟们介绍一下，大家认识认识。”王刚对老谭说。
老谭点头说好，随后和王刚一起往厨房走。
“谭师傅，我这人实惠，没上过几年学，大老粗。叫我管个小厨房还行，大厨房没管过。你来了就放手干，厨房兄弟都没说的，跟我干多少年了，听话。”
老谭笑着点了点头，没吱声。
例会上王刚把老谭向厨房员工做了介绍，老谭也简单地讲了两句。
所有人对新来的总厨没表现出什么热情。
能表现啥热情呢？
新来的都新官上任三把火，先严打两天，整的大伙儿不自在，心里自然反感。然后雷声大雨点稀，也就那回事，还和以前一样，整不好还得走人。
所有人都这么想。
最后还是王刚管，与其把热情给新来的厨师长不如留着和王刚处好关系呢，万一表现得太热情等新来的走了自己也该下岗了。
王刚虽然脾气不好，动不动嚎嚎两句，急眼儿了骂人，严重时踢两脚，但好在管得不严，整天嘻嘻哈哈的，没那么多条条框框，轻松自在。
加上厨房百分之七十都是他的人，大伙儿还是能分出谁是大小王的。都知道在关东人家宁肯得罪老板不得罪王刚，把他得罪了没好果子吃。
员工这么想也对，因为厨房自成体系，有自己的规矩和秩序。
在过去厨子属九流，和流氓、小偷、车豁子排在一起。
下九流的人虽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但这些人做事讲究，义气。
另外厨子都是有师门的，师门有师门的规矩。拿拜师来说那得三拜九叩端茶行礼，现在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