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妊临霜笑了,清明是个靠谱的,考虑得比她还周到。
“李府近的很!”
惊蛰一听要出门,蹦蹦跳跳地拿了件墨蓝色外袍给妊临霜换上。
他这几天时常在宫里逛,有时还会跟着采买出宫转转,皇宫周围都快转遍了,认个李府自然不在话下。
“咱们都不需要马车,天气这么好,步行的话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啦!”
屋外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李府却大门紧闭,一看就有猫腻。
门口连守卫都没有,妊临霜抱着看戏的心态,带着几个人溜达到门外,惊蛰摩拳擦掌,自告奋勇地要去敲门。
“门外何人?”
锲而不舍地敲了好一阵,惊蛰手指节都红了,里面终于传来一道闷闷的女声。
“太女殿下来访,请李尚书一见!”
惊蛰敲了这么久,火气上来了,气鼓鼓地大声道:“光天化日闭门不开,是不是有鬼呢!”
“吱嘎”一声,紧闭的大门登时就开了。
不过就开了一条缝,对方谨慎地从门缝里探头一看,妊临霜就站在门口,高挑的身影背着光,笑眯眯地看着她。
此女龙章凤姿,风华绝代,一看身侧,挂着那块皇城里只有皇女才有的停灵玉佩,不由大惊失色。
“太太太太太、太女殿下!”
守卫赶紧开门,忙不迭地俯身行礼,怒斥在旁边呆立张望的小弟:“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通传李大人!”
“不用了。”
妊临霜脸上笑眯眯的,守卫却平白看出一抹煞来,慌张地咽了口口水。
“本宫过来一趟也有点累,劳烦您带个路吧。”
“不不不,不敢不敢,小人哪当得起您一个‘您’字,这就带,这就带。”
对方吓得冷汗直冒,连连低头弯腰赔不是,张嘴都是借口李尚书身体不适云云,就差五体投地了。
彼时李灿正和侍君你侬我侬,玩着嘴对嘴吃点心的游戏,看下人急匆匆地闯进来,还想训斥一番,却听是皇太女来访,吓得跳了起来,手里的茶都洒了满腿。
“太女殿下来,怎么现在才通传!”
她气得把茶杯摔到地上跪着的人脚边,连裤腿都顾不得擦,匆忙披了身外袍就赶去客厅。
“李大人,冒昧打扰。”
妊临霜看她衣冠不整、裤腿濡湿的样子,心里鄙夷。
还礼部尚书呢,这礼可真是一点都没给自己留。
她脸上为难:“您这是?”
“这……”
李灿知道自己失礼,看见太女殿下皱眉的表情,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一个激灵,“扑通”跪下,膝盖和地砖碰了个结结实实。
“殿下恕罪,臣……臣今日休沐,未曾远迎……”
“休沐?”妊临霜挑了挑眉,“本宫这些时日批折子,可不知道你是今天休沐啊,昨天不是刚休过?”
李灿没想到她连自己什么时候休沐都记得,吓得冷汗连连,支支吾吾。
妊临霜懒得和她追究,当下弄清楚李宥的事最重要,自顾自坐到主位上。
下人见状连忙奉上茶水,战战兢兢地退下,两位随行的女官将门带上,守在门口,惊蛰站在妊临霜身后为她倒茶。
“李大人,别紧张。”
妊临霜笑眯眯地看着趴在地上抖如糠筛的李灿,说话不紧不慢:“在本宫面前便算了,皇上此行已是回程,不日即将抵达皇城,到时候可千万要注意,别殿前失仪才好。”
“是。”李灿低低应声,抖得更厉害了。
她不常见到太女殿下,每每只在上朝时,站在人群里远远地望一眼。
她早知道她的厉害,但没想到近在眼前竟是这么吓人,特别是脸上那笑容,虽然是在笑,威仪比起皇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妊临霜要是听到她的腹诽,怕是要笑出声来,她脸上笑眯眯的那是真的在笑,觉得看戏蛮有趣的。
她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一能压着她的皇帝不在,顿顿好吃好喝、没有就业压力、天天有美人看,兴致来了还能解谜,就像在玩真人版剧本杀。
“真不用紧张。”
妊临霜抿了口茶,慵懒地一手支头,目光远眺,李府的陈设低调,配色舒服。
“你坐吧,本宫就问你点事。”
李尚书偷眼看她,见她没有发怒的迹象,默默站起来,僵硬地坐到一边,圈手一拜。
“殿下请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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