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九卿按按他的小腹不应,嘴都懒得动一动,只埋头往怀里钻去。这人明明看着单纯,坏心眼儿却也太多了些,都说了最后一回,怎么出尔反尔啊?
他在入寐的边缘拉扯徘徊,无端想起刚才做爱。白一逸快要射时慌忙地拔出去,仓促间的抽离让他有一瞬间恍惚,那种陡然失去的感觉,他并不喜。
可现在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
白一逸蹭着他哼哼唧唧要插进去,信誓旦旦地说就一会儿,一会儿他自己出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迟九卿身心俱疲,困乏得眼睑都已撩掀不动,低低叹出口气,似有七八分无奈,懒懒出声:“你不累么?”
“不累啊?”白一逸心口被呼出的热气烘得一团暄暖,伸手探向股间,“要不再来一回……”
迟九卿摇摇头,压低的嗓音干哑,又透出丝罕见的甜腻,黏糊糊地小声唔哝:“我真不行了……你别弄我……”
他便当真乖乖的不再动,视线却灼灼垂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满室静寂里,迟九卿忽然闷声问:“你是头一回么?”
床前月辉皎白的一片,白一逸原本额上都沁出了汗,听他出声身体没来由的微僵,把人搂紧轻“嗯”一声回应。
迟九卿躲在怀里忍笑,双肩却止不住颤着,单薄纤瘦的一个人展开手臂回抱住他,贴在胸膛上落下轻软一吻:“难怪了……辛苦你先忍忍。”
“不辛苦……”白一逸心口沉沉跳抖,摁着怀里腰身压往热胀的那处,硬是生生扛住了情欲的冲击,“再不睡,我就要忍不住了。”
白一逸做了个离奇的梦,梦里他手持一柄破木剑,衣衫褴褛地躺在小毛驴上穿行在金陵城里。日暮斜晖脉脉,照得酹江月下波光澹宕,有人从千钧楼里打马奔腾,大老远地飞身朝他扔来个鹤亮翅。
浓墨似的剑气在身上炸开,把小毛驴炸成了桃花驹,他正纳闷儿这是哪儿来的傻逼在金陵开红,又见一个揽雀尾环着几柄飞剑嗖嗖穿胸而过,头上血条一下子就空了。桃花驹不翼而飞,他整个视野霎时灰暗下来,趴在地上还寻思,他也不能这么脆吧?
那个开红的小武当从马上跳下来,踩在他脑壳上蹦迪,一边蹦还一边骂“叫你操武当!叫你操武当!”。白一逸有点无语,张嘴就骂,说我们那是水到渠成,你情我愿的,你哪位啊关你屁事?
那小武当倒腾着小短腿围着他转圈圈,说:“我是你爹!”
他这暴脾气就上来了,一个跟头翻起来,抄上吹风机就是一个龙卷风,紧跟着快雪时晴当场空大。白一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梦里那么脆弱,坐地上就哭,边哭边蹬腿说你妈的怎么连他妈做梦都空大啊?什么破逼游戏我玩你妈呢?
小武当笑得跟尖叫鸡似的,对着他又是一顿乱杀,他被剑气切割着身体,炸得头发根都立起来了,俩人打得正热闹,忽然跳出来个秃子。那秃子脑瓜子倍儿亮,夹起小武当抽了两下屁股,十分有礼貌地跟他道歉:“阿弥陀佛,家妻顽劣。”
白一逸那时候好似本来就认识那秃子,大方摆手不计较,说快把你老婆带走好好管教,你是不是不行啊,他还有力气打我。
那和尚“哦”了一声,当着他的面转身就脱衣服,开始现场doi?他人都看傻了,忽然视角一个掉转,他成了那个和尚,掰开武当两条小嫩腿,扶着鸡儿就操进去了。他想停下,但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那小武当打他时原本是个幼体,眼下却变成了成男。全根进入时武当腰背绷直发抖,低声哽咽让他轻点儿,又红着眼眶回头看他——竟然是迟九卿的脸。
团团水墨洇没视线,烟云消散后,白一逸才发现他跟迟九卿正躺在一个悬着纱帐的古床上,四角流苏摇曳,床下布置花里胡哨跟个点香阁似的。迟九卿裸着身子窝在他怀里,眼角湿润,扣着他的胸口幽幽叹气:“说了不让你射里面,又要生一窝了。”
梦里他欢喜极了,抱着迟九卿嘬了一口又一口,说你怀了?又有了?宝贝儿真棒。
迟九卿从枕头里掏出个毛茸茸的小鸡崽郑重地放他手心里,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慈爱起来:“是啊,宝宝已经在里面了。”
他想贴在肚子上听听,却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起来,梁妈妈的声音由远而近,大声喊着:“居诚——居诚啊——接完客别忘了要钱!华山再穷也得还债啊——”
迟九卿向外“嗳——”了一声,再一回身,竟然变成了穿着镇玄套的蔡居诚。
白一逸吓得人都蹦起来了,心说完了完了我不干净了,这他妈要让九九知道他嫖娼,不得把他给剁了?
他身上一丝不挂,到处找衣服也找不到,撒腿就往外面跑。一群红名npc在后边追,头上气泡密密麻麻地都说他白嫖,要么就是还钱。明明轻功更快,可梦里他却只想上马跑快点,更操蛋的是怎么也点不出来马。他跑了一路点了一路的上马按钮,刚到华山的山门忽觉怀里一热,抱了个火球直往上飘,那火球烧得噼啪作响,燎烧着胸腹和大腿都发烫,他却怎么也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