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阳翟县,便出了河南尹,进入荆州南阳了,而南阳境内各县守备,除去宛城张咨外,与管亥都有一些交情,虽不是生死好友,借路应是无妨。
朱魁三千步骑,成方阵,中间护卫着一辆马车,尤为显眼,里面整躺着汉少帝刘辩。
自出宫南撤江夏,当夜刘辩便偶感风寒了,所幸并不严重,随军军医一把脉,开了药汤,已快痊愈。
只是拖累了行军速度,朱魁练兵一向以练体能为主,武艺为辅,因此他尤擅急行速攻,按往日计算,此刻早已进入南阳,远远摆脱徐荣了。
从昨日开始,便有行军哨探探得后边有骑兵追至,同时也明白追兵首领乃是徐荣。
这人,虽然在凉州共事过,却没有真正见过面,但史上却是留名之辈,曾击败孙坚、曹操的名将。
朱魁使了个计,从千人骑兵中,分出两百精骑作为诱饵,假作踪迹转向另外一个方向,再绕回来,让中军能够安然得脱。
可惜徐荣乃谨慎之人,尾随两百骑兵不过追出十里,便发觉倪端,因为脚印上只有马蹄印,无一人印。
朱魁面色不改,平静的笑对着刘辩,一旁戏志才、华歆等等多人都宽慰着。
刘辩瑟瑟发抖的问道:“各位爱卿,那董贼差人追来了,这该如何是好?”捉着面前朱魁的手,面有泪,仿佛溺水者紧紧捉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看得一旁的华歆心中不断的摇头,陈宫投朱魁,而朱魁与戏志才乃是好友,包括华歆在内,那年在雒阳时候,三人时常讨论如何中兴国事,弘扬汉威。
那夜计定营救少帝后,二人一同安排出城路线,是时陈宫便替朱魁正式邀请入幕,戏志才早猜出此次再遇朱魁,定要受他招募,自家人相识久了,也不推辞直接应下。
同时,戏志才也邀华歆离雒,在寻前程,欲请他一同投靠朱魁,这一路上华歆尚在思考中,这会本对刘辩还有一丝期待的他,心里下了决定,刘汉看来是大厦将倾了,诸侯并起年代即将来临,宗室中却无一人值的他留恋。
唯有眼前的这少年将军,倒给他一种淡淡的雄才伟略之感。
华歆心中有了决定,不由安慰到:“陛下无需担心,扬子侯侯精通战阵,定可护陛下周全。”
“来人,好生伺候陛下!”
说完,便示意马车内其他人出去。
朱魁大感奇怪,这华歆举动竟如此无礼,其他他早就不喜次次进马车对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汇报长汇报短的,但是此刻皇室威望依在,他不敢太过,陈宫与戏志才已经投他,这还好些,而华歆还在犹豫不定,因此该有的尊崇必须做足,一副忠贞作态。
几人跳下马车,后侍候在一旁的两名少女对朱魁示意了下,翻身进了车篷。
来到路旁寻了块干净的石块坐下,朱魁正欲开口询问华歆之意,不想对方先行开口说道:“华歆见过主公。”
所谓大才投效,一句简单的主公二字,让朱魁不由心中欢喜,开怀一笑,算是承认这一关系,也不寒暄,大喊什么如鱼得水,而是直接问道:“子鱼可是有话告知于我。”
华歆点头,举目四方看了一眼,最后停在东南面一树林前,转头说道:“早言江东杨子侯手弩最利,主公可是想引徐荣入林,后以弩破之,一而成擒,取徐荣为己用。”…。
看到华歆的目光和陈宫、戏志才的神色,知道三人已经看穿自己的打算,会心一笑,承认到:“子鱼锐眼,正是如此,早年平定南阳张曼成时,曾记下南阳一带地形,这条官道已不是第一次行走了。”
“在林中,马兵之长处无法施展,伏士卒于树上,凭弩之利,虽徐荣有两倍之人马,失去地利天时,焉能不败我手。”
朱魁的话,周围几人一一赞同,华歆轻扶下须:“歆以为可败徐荣,却不可擒拿或者杀害。”
“放他回去?”朱魁不解,徐荣有大将之才,他十分喜爱,不会如此轻易放手,希望对方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