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后的何云峥又开了口，这一次的语气又变的像之前一样冷冰冰的：“你卖给我一个月怎么样？或许没有一个月我就腻了，但是你依旧可以拿到25万，不过前提必须是我玩腻了才可以，要不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盯着胡瑞叶愣住的背影，感觉呼吸有点慢。
“……所以，你来找我就是因为想跟我上床是
吗？”胡瑞叶没有回头，而是去了厨房。
“对，不然呢？你也应该知道我不缺钱，反正你已经卖过那么多次了。”
何云峥继续盯着胡瑞叶背影消失的地方。
“所以你觉得我跟个男妓一样，你说没兴趣了我就真的信了，然后你又来说要上我，我就又会张开腿让你上？是吗何先生？”胡瑞叶在厨房打开了水龙头，想要掩饰住自己因为情绪逐渐颤抖的声音。
何云峥觉得心口有点堵，夹菜的手也没有办法再如常。他想开口，但是他没有，他只是一直盯那个胡瑞叶背影消失的拐角。
“可以啊，我可以……”胡瑞叶却是从厨房里出来了，眼框有点红，但是没有哭。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何云峥没有因为胡瑞叶突然答应自己的要求而感到多高兴，反而是觉得心口越来越堵。
胡瑞叶走进了狭小的卫生间，关上了门，他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很好看，没有很精致，甚至有点疲惫，眼神木纳又没有韧劲，又看着自己的手腕，手臂，脖子，上面甚至还有很多没有消失的陈旧疤痕。
他听见卫生间门口逐渐走近的脚步声，慢慢瘫软的坐到卫生间的地上，头埋进臂弯里，心里继续说服自己，再有骨气又有什么用呢？骨气换不来钱，但是我这样的破身子却可以，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要这样的身子，但是钱是真的呀，有了这个钱或许马上就能还完高利贷了，到时候圆圆和奶奶都能过的更好，那个人说的对，反正已经卖过那么多次了，早就……
“你在里面干什么？”门外的声音响起。
卫生间里面没有发出回应，何云峥只觉得莫名的心慌，关着的卫生间门，他又站在关着的卫生间门外。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你要是死在里面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何云峥吼了出来。
“……我上厕所也包括在你包的那一个月里吗？”胡瑞叶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看见站在门口紧紧握住拳头的何云峥。
“对，25万，一个月，你的每一件事都要归我管。”何云峥看着面前的胡瑞叶，又是第一次说一万的时候一样的神情，又是那张疲惫又木纳的脸，又是那为了钱逼迫自己接受的样子。
对，要听话，你这么需要钱，我会给你钱，你必须得听我的话，你只需要听我的话，我会让你的生活变的好起来。
胡瑞叶没有再说话，何云峥这才又坐回到那个小桌子边：“坐过来。”
胡瑞叶木然的坐回何云峥的对面。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直到何云峥吃了几口就再也没动筷子，让胡瑞叶拿去丢掉。
胡瑞叶看着根本没吃几块的饭菜，他很饿，他根本没吃饭，因为这顿饭已经超出了他很多天的饭钱。但是他还是把这些都丢掉了。
他站在垃圾桶边发呆，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皱着的眉头都展开了一点。
等胡瑞叶又回来在这沉默的环境里收拾好，一直站在厨房里，直到何云峥走过来，他才开口：
“一个月30天对吧？”
“对，从今天开始。”何云峥站在胡瑞叶的身后。
“那过年的时候可以空过去吗？”胡瑞叶转过身，看向何云峥，他在请求。
“不行。”何云峥回答的很快。
“为什么？你不用陪你的家人过年吗？”胡瑞叶不理解，难道他的家人都不管他吗？连过年他回不回家都无所谓？
“对。”何云峥眼睛像是一潭有漩涡的水，看不透内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好。”胡瑞叶皱着眉咬了咬嘴唇，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