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俞遥醒来后,发现枕侧已经空了。
他惯爱赖床,谢杭工作又忙,醒来后看不见对方已是常态。
俞遥坐起来,看见床头灯上放着一张便签,边角被昨晚没开的红酒压在下面。
俞遥拿起来,发现纸上写的果然是:工作忙,先走,饭在保温盒里。
俞遥觉得自己应该知足,谢杭长相俊美,事业有成,对他又是十足的体贴温柔。他们已经同居了两年,做饭家务都是谢杭负责,俞遥只需要专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可或许人都是贪得无厌的,谢杭给了他安稳他却想要刺激,新鲜感慢慢淡去,一想到未来几十年的生活就要像流水一样悄无声息地流逝掉,他就从心底萌生出想逃跑的冲动。
手机上弹出来一条消息,俞遥低头,看见屏幕上写着:「俞哥,今晚九点BayArea,来玩吗?」
是他大学时一个不是很熟的学弟发来的,两个人是在一个party上认识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又一起约着喝了几回酒,直到谢杭打完比赛从外地赶回来才断了往来。
俞遥对学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他确实很久、很久没去过酒吧了。
他拿出手机,给谢杭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谢杭,你今晚几点回来?」
隔了几分钟,俞遥收到了一条回复,谢杭说他今天有一个紧急出差,最快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后面谢杭又发了几条道歉的话,俞遥已经没心思看了,直直地盯着“最快明天晚上”那几个字,心脏跳动的频率忽然快了起来。
出去玩玩也没什么的……他又不做什么,只是喝酒。谢杭连新婚第二夜都不能陪着他,还不允许他自己出去找乐子?
俞遥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找理由,走到餐厅草草吃完了谢杭准备的午饭。他回到卧室,找出了已经很久没穿过的露脐上衣,把黑色的耳钉怼进自己的耳洞里。
太久没戴耳钉,他耳洞已经堵上了大半,但好在没有完全长死。俞遥用了些力气便捅了过去,也没出血,就是有细微的疼痛,然而完全不能盖住他高涨的兴致。
若是放在以前,只是去酒吧玩玩这种事决不会让俞遥如此激动。但他实在是憋了太久,装得再像乖宝宝,他本质也仍是高三认识谢杭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坏孩子。
俞遥站在镜子前对自己好一通打扮,黑发白肤让他看上去自带一股学生气,但一旦和他那双猫儿一样剔透的琥珀眸对上视线,恐怕没有一个人不会推翻自己先前的想法。
临出门前,他把自己的手机调成静音,决定好好玩一玩,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他。
……
“俞哥。”
学弟站在酒吧门口等候多时,见俞遥来了,他热情地伸出手想要揽住俞遥的肩膀。
俞遥回了个笑容,不动声色地避开学弟的咸猪手。
他眼睛早被谢杭养刁了,学弟这幅姿色根本不配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