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麟席一直噘着嘴,看样子又是在生闷气。
麟羽对麟席来得莫名其妙的脾气已经算是习惯了,尽量拉开两人的位置,他识趣坐在车窗边不吭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受波及。
殊不知麟席摆出这副模样就是等着他哥来哄他的。麟席装模作样摆了许久姿势,不见有动静才偷偷朝旁边瞥了一眼。两人中间不知什么时候隔着条银河,他在这边装得卖力,那边的他哥其实压根看都没看他一眼。确认清现实的麟席气得直咬牙,气他哥不懂他的心,又越发觉得错过了摩天轮最高点这事真晦气。
到家后憋着一肚子委屈的麟席独自回了房间,麟羽跟在后面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回自己的小杂货间。路过李青昧房间时门从里面打开,李青昧只穿了件睡衣,面无表情地倚着门伸手拦住麟羽的去路,像是早就等在这一样。
“...怎么?”麟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毕竟要是像这种家伙真的有意等他那必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麟羽头皮有些发麻,喉咙也有些发干:“我,我有碍你吗?”
又是这样,明明在麟席面前装得那么乖,在自己面前就像个被强奸的贞洁烈妇一样。虽说他并不讨厌麟羽这种看碟下菜的行为,但一昧地装可怜见久了难免让人感到腻味。
“最里面的房间不用去了,你以后就住在我旁边这间。”李青昧轻飘飘落下这么一句,没再施舍麟羽一个眼神
门关的瞬间麟羽呼吸终于变得通畅。
李青昧说的隔壁其实是和麟席也就一墙之隔,这也就意味着住在里面他左右都是不想见的人。麟羽皱着眉,对这种分配并不满意。他执拗地想回到最初的小房间,转动门把时才发现上面已经落了锁。
“妈的。”麟羽一拳锤在红棕色的门上,只恨上面不是那对兄弟的脸。
隔天去小卖部时玻璃门上又出现了一张白纸,乳白色的米胶还没有干,看上去刚贴不久。
麟羽推开门,正好和站在收银台前整理柜子的王志打了个照面。王志扶了扶眼镜,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差点就要结巴:“你、你不是说你要走了吗?”
“这事不太好解释。”麟羽苦笑一声,没好意思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暂时还离不开,所以请问老板您这里还招人吗?”
“招是招。”王志解开身上的员工围裙,将它放在收银台前面,“不过得先说好,这次我可不招小时工。”
麟羽嗯了一声,随后还没完全干透的白纸被王志撕了下来。
错过的车票不会退钱,几百块钱相当于是打了水漂。麟羽心疼德不行,攒了半个多月的钱如今拥有的只有那部不太好用的手机。之后的日子似乎又回归到最初的模样,他背着麟席偷偷工作,晚上和对方睡在一块。李青昧自那天晚上后再也没主动找过麟羽,可能是终于玩腻了,而麟羽也不会傻到主动上前凑热闹,三人之间倒是有种心照不宣的稳定。
入秋后温度直线下降,店里煮的关东煮颇受周边学生的欢迎。麟羽忙碌起来的同时王志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突破点,他做的企划基本上已经能够自洽,听语气接下来只需要说服某个有钱的大佬给他这个团队注入资金就行。
团队里的人似乎都是王志的大学同学,大家基本上只会在晚上见面。如果不是偶然一次聚会改到了下午,麟羽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那看似只会花时间在电脑打代码的老板竟然是会每周和朋友出去聚餐的类型。
再过不久就该去山上看看二老了。多亏李青昧说得明白,麟羽知道自己一切对方都能查到,反倒不用避讳去见家人。回乡下的前一周他买了点补品,想先去看看许久没联系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