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晏这个样子，侍女们被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去。
“祁王……祁王……”
二人围到祁晏身边，只见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神色痛苦，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只得先将他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听到有人叫自己，祁晏缓缓睁开眼，看到是侍女后，祁晏缓缓向她俩伸出一只手，“扶我回去吧。”
采薇哭着点点头，看祁晏的样子已经无法走路，她弯下腰，在依依的帮助下让祁晏趴在了她的肩膀上，二人就这样互相帮衬着将祁晏扛回了屋。
祁晏侧躺着躺在床上，采薇跟依依欲为他清理一下身上的血，他却艰难地摇了摇头，“你们出去吧……不要进来了……”
二人知道他觉得难堪，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便听他的话回到偏房待着。
待侍女走后，祁晏环顾了一下屋子，没有任何利刃，他往房梁上看了一眼，太高了，自己现在实在没办法够到了，只得无奈地苦笑一声。
夜晚李晟又来了，推门进去便发现祁晏已经躺在床上睡着，只是一直皱着眉头，整个人似乎很痛苦。
看他衣服都没有换，还穿着那件满身是血的白衣，李晟一时有些心疼，他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等着他醒来。
祁晏其实睡得并不深，李晟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他缓缓睁开眼，就看到李晟坐在身边。
“盛君来了……您要……”祁晏有气无力地说着，作势便开始解衣服。
李晟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任命程雍为统帅，明日便出兵堇阳。”
祁晏的眼睛动了一下，“不派承景吗？”
“别提他。”李晟冷冷地说道。
祁晏笑了笑，“潞州之战后，祁盛已经结下了世仇，他作为统帅，又下令杀了我二十五万降卒，我祁人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若是承景统兵，我祁人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投降。”
李晟挑了挑眉，“照你这么说，那寡人换将没错了？”
“承景都不行，其他人怕是更要损兵折将。”
“……”李晟冷笑道，“那你们祁人还当真是有血性。”
祁晏不再说话，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潞州一战后承景便一直称病不上朝，徐护说如今军中将领多半是承景手下，只怕他们只知有承景而不知有盛王。现在自己明明是想来好好跟祁晏说话，可他对自己又是这种态度，各种事情压倒一起，李晟顿时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祁晏从床上拎起强迫他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