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御膳堂的时候,已经是半柱香之后,青年衣衫七歪八扭的穿在身上,乌黑柔软的头发也并未绾起,随意的散落着,面上带着倔强,进屋时连眼睛都未抬起,直接毫无礼数的随便落座在最近的位子上。
陈管事看了一眼青年,却见首座冷峻的男人并未出声制止,便抬手吩咐婢女上前摆宴置筷。
直到桌子上摆满膳食,男人才放下手中书卷,身后奴仆眼色极快的上前接下,萧承嗣头也不抬,心中轻嗤“假模假样”,随即不等男人示意,置起银筷便开始夹菜。
许是闹腾了半天,终归费了些力气,肚子确实有些饿,平日里吃惯了的东西,竟也让他食指大动,只是看着诱人的食物,真正吃到嘴里,却淡而无味,碰到生疮的地方还疼得他呲牙咧嘴,几次下来,反倒失了胃口。
这时,有人端了一碗清淡的白粥放在他面前,上面还飘着几根葱丝,萧承嗣嫌恶的看了一眼,正要发作,却听陈管事在身后道:“殿下最近不宜吃太多重味的食物,王爷便特意命人做了这碗白粥。”
萧承嗣一口方要发作的怒气梗在心口,差点没将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他瞪大双眼看着萧允,实在不信他有这番好心,若不是那张脸上熟悉的眉眼,他还以为皮囊下换了人。
即使这样被人瞪视,萧允依旧垂眼夹菜,坐姿端庄优雅,长眉凌厉入鬓,微垂的凤眸看不清其中神色,只是手中银筷碰到方才青年翻找过的吃食时,会眉头紧蹙,随即又换到其他方向下筷,即使在用膳时气势依旧压迫感十足。
萧承嗣心中自然不快,却又不敢说什么,既然这么嫌弃,怎么还让他来一同用膳,甚至于他都怀疑起面前的白粥是不是用来整治他的,里面还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可是真的吃进嘴里,竟清淡可口,入口即化的白米带着淡淡的葱丝清香,倒让他觉得比起平日里吃的山珍海味更加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中一碗下了肚。
他放下碗,虽然只觉吃了七分饱,却不想再同男人同坐席间,起身便要离开。
“坐下。”
这时,萧允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慑人的压迫感在身后响起。
萧承嗣怒从心起,强自压下心头怒意,沉声道:“我吃过了。”
萧允并未应声,只抬头看向他,一双黑沉沉的凤眸看不出情绪,紧抿的薄唇不怒而威。
青年此时反而生了叛逆之意,狭长的眸子怒意横生,仿佛窜起一束火苗,想起往日种种,已然不想再忍,于是嗤笑一声,迈开步伐打算离去。
却忽觉手臂一紧,一股力气将他拽回,许是行军打仗多了,手下没什么轻重,只听“嘶啦”一声发出裂帛的声音,青年身上华贵的衣物被生生扯碎,露出大半白皙的臂膀,细嫩的皮肉上还布满或深或淡的红紫痕迹,一直从肩头蔓延到细长的脖颈上。
“这是什么。”
青年回望着男人沉色的眼眸,肆意笑出声:“你不是最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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