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嗣说完之后,便有了几分后怕,心头有些失了规律的跳动起来,却又不想被看轻,于是继续磕磕绊绊道:“谁。。。谁不知道你先前同那男娼做的好事,如今反来跟我拿乔!”
面对青年的挑衅,萧允默不作声,黝黑的仿佛深潭般的狭长凤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削瘦的青年,指骨分明的长指悄无声息的顺着半截暴露在外的臂膀缓缓抚摸而上,指腹带着薄茧,刺得细嫩皮肉一阵疼一阵痒。
明明还不是寒冬腊月,萧承嗣却觉得脊背犹如被寒风刺骨,身子一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指腹稍一用力,便会在白腻的身体上留下红痕,倒也不怪这原本一身玉脂般的皮肉旧痕迟迟未褪,反而惹眼得紧。
两人僵持着,萧承嗣嚣张跋扈惯了,自然不肯轻易低头,身上传来轻微的刺痛,也并非不能忍,便梗着脖子狠狠瞪视着眼前的男人,两眼望进那双深瞳里,心中却隐隐有些胆颤发怵。
“你想要父慈子孝,我便予你,以后少与那些腌臜厮混。”
片刻后,萧允最先出声,嗓音与以往并无不同,既无情绪,也没有高低起伏,却让青年有些受不住内心与世俱来的惧意。
他下意识的躲开视线,手臂挡开男人的手,边向室外走去边强撑着吼了一声:“我不稀罕!”
这次萧允倒也没有在阻拦,萧承嗣怀揣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小跑回自己的别院,关上门的瞬间,才倚靠着房门脱力般滑坐在地上。
心口极速跳动,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将出来,一摸额头全是细汗,年少时的一巴掌他深深刻进骨子里,平日里虽横行霸道惯了,然而一遇上男人,便功亏一篑,重新变成那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如今这一着,也算是他生平鼓起的最大勇气了。。。
院子里淅淅沥沥下着雨,少年跪在雨里,全身都被淋湿。
真讨厌,又是这个梦!
萧承嗣站在旁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作为旁人,却真切的感觉到冷意,不禁下意识抱紧了自己。
不多久,眼前的房门被人推开,青衫男子打着伞走到少年面前,温言细语对他道:“王爷已经睡下了,殿下还是回去罢。”
少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咬牙沉默的跪着,母妃病重,如今已经昏迷不醒,可是他却没有腰牌,不能随便进入太医院。
见少年丝毫不理会自己,青衫男子忽然变了脸色。
“你那痨病娘死便死了,当初要不是偷了王爷的种,如今哪里轮得到她来当家做主!”
少年握紧拳头,脸色铁青,原本白净的面上落了雨水,让他有些睁不开眼,连眼前的景色都模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