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居作为上京最大的酒肆,却向来只对文人墨客开放,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讨得一杯佳酿,这便苦了萧承嗣这等纨绔子,因着派人打听到裴御每日的午时三刻定会光顾陶然居,却委实找不到接近的法子。
自从见过那样的美人后,青年再看身边曾经那些“娇俏儿”,竟也觉得不过如此,尽是一些庸脂俗粉,却因此变得兴致缺缺。
萧承嗣茶不思饭不想的肖想了几日,心中邪念不仅未消分毫,反而高涨。
“世子,世子殿下!”
随侍气喘吁吁的闯进内院,那戏台子上的伶人“咿咿呀呀”地唱着一出儿《西厢记》,水袖一甩,恰好唱到崔莺莺与张生云雨之处。
那卧在贵妃榻上的青年仰着脖颈,只见他双眼紧闭,额上布满细汗细汗,手中紧紧抓着雪白狐裘一角盖于面上,随后便听闷哼一声,腹前秀气阳物跳动几下,一道稀薄的精水落到不远处的檀木桌上。
萧承嗣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微微张开的狭长眼眸中还留有几分欲气,随侍早就见怪不怪,只垂首安静等在一旁。
似乎也回味够了,萧承嗣将那攥得被汗水浸成一撮撮的狐裘一角珍而重之的抚平,随即才懒散的挥挥手,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出儿《西厢记》便也到了尾声。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随侍得了令,俯身凑在青年耳边低语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青年那双漂亮的凤眸瞬间亮了几分。
“快,快给本世子更衣!”
萧承嗣兴致冲冲的赶到前院,却见一人青衫布衣,踌躇的站在那里,面容有些熟悉,仔细瞧来竟是那日在船上的其中一人。
想起当时的狼狈场景,萧承嗣瞬间有些青了脸色,但又想到此人能助自己接近裴御,随即便隐忍不发,只当他目的达成再将人处置掉。
“小人赵子初见过。。。世子殿下。。。”
那人嚅嗫道,一张泛善可陈的脸上带着颇为算计的神色,倒彰显出獐头鼠目的本性来。
萧承嗣平日里见惯了美色,便更加对这人生起厌烦之意,遂草草问道:“你当真能帮本世子进去陶然居?”
“殿下大可放心,小人虽身家贫寒,却也读了几本圣贤书,在陶然居已算作熟人,只要世子殿下。。。”
赵子初话虽未说完,可那双细长的眼睛看向青年时,却泛着贪婪之色。
萧承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蹙着眉头不耐烦的对身后随侍招招手,那随侍便端着一盘金子走到跟前,赵子初满眼放光,正欲伸手去拿,金子却又被随侍收回。
青年斜靠在太师椅上,见此哼笑一声,嫣红的唇微微勾起,颊边还牵出一个小小的梨涡,竟有些天真可爱。
“别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
赵子初会意,随即“嘿嘿”一笑道:“殿下英明,小人知道陶然居后院有一处偏门,常人并不知它的存在,还是小人同后厨掌勺的吃酒时无意得知的。”
萧承嗣若有所思,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后,面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你再帮本世子办一件事,若事成之后另赏一千金。”
“殿下尽可吩咐!”
萧承嗣朝他勾了勾手指,赵子初附耳过去,偶有窃笑传出,真真生得一肚子坏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