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斩慢慢收回手,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
可恶,他竟然有点心动……呸!这是什麽丧心病狂的另类养成!
「大人!大人!居寒宫的人来啦!」
尺默拍着翅膀在空中优雅的滑翔一圈,落到他肩膀上,「走吧,」路危崖牵起他的手,「找你正是为了这事,估计他们是想来道谢兼之送礼。」
身处魔教地界,被无处不在的魔息环绕,符居浩实是有些难以适应。若是有谁告诉前些时日的他,他会特地前来魔教教宫顶着魔头轻蔑的视线只为两界重修旧好,他只会觉得那人疯了。
幸而来人很快便到了,等孟斩坐定,符居浩同两名居寒宫修士起身一揖,朗声道:「多谢连教主与魔教众人、南延宫孟修士出手相助,才让居寒宫得以迎回路真人。中间多有误会,加之不肖之徒从中作梗,蒙蔽实情,差点便要挑起两界祸端。符某特此前来谢罪,并备上薄礼,望乞海涵。」
连雨歇不喜这类场合,由右教使云宝琴代为收下,两边又尽了一番礼数,符居浩才又转而对孟斩道:「孟修士,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斩也有心同对方交好,於是走到附近廊下,符居浩再次朝他躬身一揖,诚恳道:「此次多亏有孟修士,无论是机缘巧合或是温养路真人神魂,都於我居寒宫有大恩。且居寒宫答应的三件法器尚未兑现,还请孟修士前来作客,居寒宫必定好生招待。」
孟斩也不推拒,拱手道:「多谢符掌门。」
如此,便算是完美落幕,可惜许多事情却已经物是人非。
符居浩一行人离去时,就见道旁的桃花树上坐着个孩童,对方调皮的朝他们扔去一根花枝。
「师兄!」
路危崖朝他挥挥手,权作道别。
──师兄还会回居寒宫吗?
天地广阔,正好藉此次劫难游遍山川。
──您是不是......连我也不信了?
想多了,我若不信你,怎麽敢告诉你炉鼎一事。
「哎?你不开心吗?」
「……」
符居浩皱眉看向对方,「你怎麽还在这?」
言织没有听懂他还不快滚回魔教的言下之意,眯着一双狐狸眼笑嘻嘻的凑上前,忽然伸出双手遮住他的脸,哇的一声打开。
符居浩:「……」
见他没动静,言织又想再来一次,被一把捉住手腕。
「做什麽?」
「啊?你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每次我这麽做,不管哭得多伤心,只要我一打开手掌都会咯咯笑起来。」
符居浩冷冷道:「别编故事了。」
言织道:「我没有!」
见他明显不信,言织不高兴了,扳住符居浩肩头把人转回来,刚想开口,就被斜睨了一眼。
「……」他深吸一口气,登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开始教育起对方:「你就不能做点正常表情麽?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老是这麽一副谁欠你钱的样子,会交不到朋友娶不到媳妇,最後孤独终老一生,知道麽?」
「喔,」符居浩又睨了他一眼,「承你之言,我并非总是如此,只是不想和魔修多费唇舌。」
「我算明白了。」言织叹了一口气,「过河拆桥啊过河拆桥,仙门果真都是虚伪之士……想当年,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躺在屍堆边嚎啕大哭,若不是有谁将他放到乾净的草丛上,免受蚊蝇滋扰,又有牛乳哺育,那小婴儿能撑到道人前来?最後还能当上那劳什子掌门?」
他再次装模作样的重重叹了口气,这回换符居浩震惊的看着他。他确实听师父说过当日情景,长阳道人是在屍堆数丈外听到古怪声音,似在呼唤。他循声而去,却只见一小儿裹於布中,朝他咯咯直笑,旁边拴着一头母牛,也不知是哪户人家丢的。
「你……」符居浩喘了口气,心跳如擂鼓,「你,你是那头牛?!」
言织一愣,随即怒骂:「去你大爷的,老子是男人,哪儿来的奶!!!」
符居浩又恢复冷漠的神情,上下打量着他的胸,摇摇头,「说的是,谅这大小也奶不活孩子。」
言织一时气结。
「我马上就弄出奶来给你喝!你等着啊,符掌门!」
经过的居寒宫子弟纷纷侧目看去,符居浩面无表情,只当与自己无关,都不知道这番言论是在伤害谁。
能聚齐一屋子卧龙凤雏,连雨歇也是有本事,暹罗人妖苏莺,二五仔风采离,做人质还乐不思蜀的傻蛋......就连教主自己都被亲弟迷的七荤八素。
思及此,符居浩忽然起了个念头。
说不定……他居寒宫一统仙魔两界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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