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蒲七成功引气入体已经过去了一周。
这段时间,蒲七更是勤奋,像是要一口气把过去所有的遗憾补回来。每天从太阳升起,练到皓月当空才肯歇。
他并不笨,只是受限于残缺的灵窍和纳不住灵气的丹田,才迟迟无法迈入修炼的大门。
多年的刻苦练习,蒲七对剑道的理解早已领先同龄人数层,这次有了九天玄莲辅助,短短一周便水到渠成,直接跨越阶段,进入了练气中期。丹田中的灵力也从最初的微不可觉,到现在的凝练充实。每每运转,灵力都像是潺潺溪水,静静流淌在经脉中,温养着每一寸血肉。
充盈的力量感让蒲七更加自信,神态上的唯唯诺诺感淡了许多,眼角眉梢挂满了笑。走起路来腰杆挺直,昂首阔步,像只翘着尾巴的漂亮孔雀。
最近师尊也常常来竹居,有时是给他带各色糕点,有时会看他修炼,偶尔指点,更多的时候一言不发。如果来得极晚,蒲七已经睡下了,等清晨醒来,还能从秋天窗边的白霜和凹陷的蒲团一窥师尊踪迹。
两人时有交流,时而没有,但并不妨碍蒲七的快乐。
他的日子终于越过越好了。经历过不能修炼的失望,他更加珍惜现在的时光。而一切都是师尊带给他的。
蒲七很满足。
也更加倾慕师尊。
熹微的晨光染白了远山。
今天是师尊承诺带他去看仙门大比的日子。
蒲七早早起了床,特意换上了新衣。裁剪得体的衣衫衬得少年身材高挑笔挺,湖蓝的上好丝绸在晨露里闪着光,和珍珠黑的眼眸交相辉映。
甘绎之目光久久停留在蒲七身上。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蒲七轻唤:“师尊。”
“蓝色好看,”甘绎之低声说。
心脏快跃出胸膛,蒲七慌忙移开视线,耳朵悄悄爬上一抹薄红。
甘绎之捏了捏蒲七耳垂上的红,展开手臂搭在他肩头,微一用力,将人揽入怀中。
凌霜剑随心而动,悬停在半空,甘绎之托着蒲七纵身一跃,踏剑而起。
双脚腾空。
蒲七第一次体验御剑飞行,踩在冰蓝的剑身上,像踏上一小片薄薄的浮冰。呼啸的风卷起雾扑在蒲七脸上,地面上的树迅速变小。
尽管师尊的大掌稳稳扶住自己的腰,他还是吓得手脚发软。
察觉到蒲七的颤抖,甘绎之手上加了些力道,两人身体紧紧相贴。
“不会掉下去,别怕。”
蒲七抖着声音,强自镇定:“我,我不怕。”
甘绎之抚了抚少年的脸颊,胸腔模糊地震动着,闷闷的,像是一个罕见的笑。
师尊温暖的体温是高空中唯一的安全感源泉,蒲七忍不住向后缩,直到身体完全被师尊笼罩。
男人身材高大,怀抱结实有力。少年骨架小,蜷起来纤细的一团,正好整个人窝进男人怀里。
像一只养熟了,全然信任主人的小猫。
不一会儿,两人已行至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