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你。”
那边似乎很意外,很快却有愉悦的笑声传来,宠溺的说:“好呀。”
温萧如愿见到了掉头回来全须全尾的苏文青,苏文青配合他紧张兮兮上下查看他,露出稀罕的神情,“怎么脸都红了,跑这么快做什么,你要见我,我总是会来的。”
温萧看他没有一点事,松了口气,和他说宋琦可能已经脱困,正在准备报复他。
苏文青最初听罢莞尔道:“别紧张,在白城的人不久才和我通完电话,宋琦人还在那里。”
见温萧实在担忧,又宽慰说:“他就算是要报复也奈何不了我,至多是在生意上给我添些赌,又或是在上面做些文章,左右不痛不痒,你就放心好了。”
温萧心想也是,宋琦疯归疯,也不是个脑残,苏文青背景庞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苏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他低声说道。
苏文青克制的拥了他一下,很快就退开。
“我知道,你将我放在心上,我很开心。”
又说:“保护好自己,如果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好”。
一阵奔波之后,两人又分道扬镳。
温萧以为到此为止了,这只是虚惊一场,只是温颖的恶作剧,毕竟温颖的恶趣味向来不少,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分别,竟是他与苏文青的永诀。
第二天八点,他没有等来苏文青,苏文青从来不会不守约,但他这次失约了。
温萧没打通他的电话,上门找人也让苏文青大姐苏心白的人给挡了下来。
温萧心急如焚,联系了许多人,最终都被搪塞了回来,在这个时候,他这些时日来因为苏文青而得到的优待,又跟着苏文青的消失而消失了,那些因为苏文青而对他和颜悦色的人,也因为苏文青消失而对他避而不见。
他找了许多人,没人愿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疲惫的回到家,他甚至能从温颖的眼中看见诡异兴奋中夹杂着的怜悯,他想提起温颖的领子,问他怎么回事,又无力的垂落,温颖不会告诉他。
他在房间里一遍遍的拨打苏文青的电话,永远都是冰冷的无法接通的机器声,他颓败的缩在床脚,不知昼夜,浑浑噩噩的在房间里不知道度过了几天,期间只有温颖给他送饭的动静,整个世界一下子重新安静了起来。
仿佛失去了饿意,温萧并未动过温颖端来的食物,温颖一开始是不干涉他颓废的,等一次次来收拾碗筷发现都是原本的分量,他就没了一开始的淡定。
温萧整个人的意识都在下沉,他恍惚听到温颖对他说了什么,面容扭曲如恶鬼,他没什么反应,温颖似乎又冲他吼了什么,他还是没反应,这回连温家父母都惊动了,又让温颖赶走,温萧听见瓷碗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而后温颖逼他吃饭,含在嘴里,恶心的要给他渡过来,挣扎之间他咽下了一些,没等温颖松一口气,又全让温萧吐了出来。
后来温萧就完全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温颖守在床边,好大两个黑眼圈,他皮肤本来就白,像个游魂。
来不及嘲笑他几句,温萧就收到了苏文青的死讯,苏心白让人通知的,要他后天以苏文青遗孀的身份去参加葬礼。
在苏文青的葬礼上,温萧再次见到了宋琦。
宋琦英俊不凡,衣冠楚楚,代表整个宋家而来。
于是来参加葬礼的客人,就见到了这样滑稽的一幕,原本一身黑衣,面色苍白,俊俏却宛若一株凋零艳花的遗孀,突然发狂,大喊宋家的天之骄子是杀人凶手,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众人看这出突如其来的大戏,不时有人露出同情的神情,心想:这寡夫生得好看,脑子却有问题,也可能是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
谁不知道苏文青是死于顽疾复发恶化,亲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与宋家的公子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没人会怀疑宋琦,没人相信他,温萧面前是一张张看戏的恶鬼面孔,眼前人影攒动、鬼影重重,温萧晕倒在了不知道是谁的怀中。
温萧做了一场美梦,梦里他的父母没有早逝,他在父母的陪伴下,读书、工作,一生鲜花与掌声,整个梦境都洋溢着笑容。
温萧突然就醒了,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宋琦长了张好脸,一点也不秀气,却是锋利夺目的英俊,直白的讲就是帅气,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帅气,温萧第一次见到他时候,也为这张耀眼的脸短暂的失过神,可后来却只剩满心的厌恶和畏惧。
温萧动了动僵硬的手脚,触碰到温热的身躯,才发现自己躺在宋琦怀里。
宋琦身材高大,温萧虽然个子不算低,但太过清瘦,宋琦抱着他能将他整个人完完整整的包裹起来,这对于温萧来说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因为这意味着宋琦能够完完整整的将他掌控起来。
宽厚的手掌掐着他的下巴抬起,宋琦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的起伏,温萧此时反而奇异的平静了下来,他有种噩梦终于降临的真实感,不必在为假设而惊心胆战。
这时,宋琦掐着他下巴的手突然收紧,“才几个月不见,就成了别人的遗孀,温萧,你可真会给我制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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