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陷入了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真实与虚构混淆成一汪幽深宁静的井,他坠落下去,向着看不到的终点。
家人留给他的,只有一个不带姓氏的名字。糟糕的是,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抢走了全家的期盼——星念。他钟意这个充满祝福的名字,只可惜,从来没有用这个名字喊过他,就像他不配得到任何期许。
唯一怀念的锚点,是他五岁的生日会。这天,星念独享了父母短暂的爱,普通的白色奶油蛋糕被安静地推出来,他高兴极了,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笑。等他从甜美的陷阱中醒过来的时候,星念已经一个人留在陌生的街道。原来,密不可分的家人关系,血缘的羁绊也不一定能维持一生。
其实,星念也不是没有预感,特别是母亲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猜这个人也会和自己叫同样的名字,夺走他存在的证明——他不会像自己一样,长出古怪的两副模样。
游荡的孩子很快被好心人领到了警察局,他心领神会地隐瞒了真实的状况。很快,他就见到了钟老师,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镜片后透出的目光又亲切,又阳光。出乎意料的是,他是第一个对自己畸形的身体赞赏有加的人,甚至把他当做了整个福利院最大的秘密,为他单独安排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除了几个熟悉的工作人员以外,没有人知晓他的存在。
可是,钟老师的教育方式又特别,又直接。他说身体的接触是最有效的学习方式,所以才与几个伙伴才赏赐给他别人没有的机会。他们无比热衷在星念身上留下各种痕迹——就像犬类喜欢标记自己的领地一样,数不清的精水将他润养出许多声色。自卑的来源在混乱的交媾中被不断放大,他为了留住仅有的关爱,忍住好奇与不适坚持着配合越来越过分的要求。
“天生被肏的婊子。”
“哈……他听得懂吗?”
“他不是脑子有问题吗,连名字都说不清楚。”
他知道这些句子不太好听,却也没有拒绝的勇气。很快,钟老师与他伙伴的声音像梦魇一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他唯一可以寄托自由的梦里。渐渐地,即便是在睡梦中,恐惧也压得他喘不过气,甚至出现虚实交错的幻觉,不论是清醒还是昏睡,他始终看到自己双腿大张,在钟老师和言细语下,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
最近一次,钟老师带来了一个非同寻常的陌的男人。就算是已经睡下了,星念还是要去钟老师的房间学习。他看着钟老师打开门锁,又被他带到活动室,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他看着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默默猜想他们应该认识了很久。又过了一会,钟老师喊他站起来。
“陈老板,这就是和您说的,他下面还是个处。”
星念眨眨眼,困惑地听着钟老师的说明。钟老师那么多的朋友里,他最不喜欢这个人。他脸上始终阴沉沉的,更懒得像其他人一样用讨好小朋友的方式逗他开心,所以才更让人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