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家以后,王笙月给大外甥做了饭,吃过晚饭后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纳凉磕瓜子,王笙月喜欢人陪,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快乐。大外甥初尝小舅舅身体的滋味并没有尝够,于是在睡觉前又哄着对方弄了一回,这次是在那篾片床上做的。但那床并不结实,小舅舅骑他身上没弄多久竟然咔嚓做断了几根木片,这下只好同床共枕了。
夏夜里两个人贴在一张窄窄的床上,初时情欲蒙心每天在那床上搞一两回很得滋味,但过了好几天,又总觉得虽说做爱时床窄好办事,可一觉醒来身上全是热汗也不那么舒服,到底还得把那床修好,也方便换地儿温存。
于是某天的一个早晨,王笙月带着大外甥去镇上买补床用的木板,买完后在街上闲逛。他俩肩并着肩地走,期间何晓飞的手无意间触碰到王笙月的,逃似的弹开了,没过一会儿又有意地挨凑过来。
王笙月感受到手背的异样,轻轻握住了对方试探的手,笑着说:“你想握就握呗,”又扭头看他,悄声说,“反正也没人知道咱俩的关系。”
何晓飞愣了愣,由他牵手走了一会儿,最后抿了抿唇,在环顾四下、无人注意的时候往他太阳穴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笑得鸡贼又腼腆。
王笙月在镇上买了些日用品,经过一家小电器行的时候进去买了柄崭新的手电,出来时发现对面的一家自行车铺子在招学徒。他想他大外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活用上之前在厂里学的那点粗糙技术给车铺里的老师傅打打下手挣点毛票,也顺便精进下技艺,便本着为他好的那份心劝说对方去应招。
何晓飞想着若是应招妥当,以后吃住多半都在镇上,见小舅舅的时日就少了。他心里本不大乐意,但又觉得王笙月说得在理,镇上的环境比山里好上太多,精学一技将来不至压身,就勉强地去铺子里求学了——进店前又被小舅舅特地提醒别说漏之前偷零件那点子事。
因此车铺里的那老师傅见他手长脚长的方便干活,看起来也有股子机灵劲,又听说他有些修车经验,就略感满意地把人收了下来。
于是两人没黏糊几天就这么分开了,王笙月每每到镇上来必去车铺看自己外甥。
何晓飞一见到他,满腔的喜欢跟补刷在自行车铰链上的链条油似的,气味挥散在空气里浓得化都化不开,每次必借着吃饭的空当拉着他去街上无人的巷角亲热,三番五次地耽误了吃饭也从不喊饿,只是回去工作精神气就不那么足了。他那老师父一来二去看出点两人之间的蹊跷,心里暗自鄙夷,替人耻羞但并不去戳破,只在某天修车时对他说:
“这过去人讲啰:饱暖思淫欲,咱祖国都还处在努力让人民吃饱穿暖的阶段,你这小子怎么就还超前走一步,先思起这不该思的淫欲来了?”
何晓飞蹲在旁边,一边给破掉的车胎补橡胶皮,一边嬉皮笑脸地说:“师父,向来是心上人的体温最暖人,精神食粮最饱人的。”
老师傅见他不羞不愧、不遮不掩的态度,摇了摇头,心里想他真是昏麻了。此后倒也没再提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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