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识!此乃无为道界、南方罍山坍塌时、逃逸出来的煞灵之气!不曾想也被你吞食了一口。这煞灵之气至恶至毒,能左右意念,为其所使。”
“请问费兄:可有调御之法?”玄殊真人急问道。
“几乎无有……便连钟山大神烛龙都难以调御它。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曾想到一法,在括苍山和齐云山两处试用过,好似还有些效果。如果你愿意听从我的吩咐,我倒可以助你试上一试。”
玄殊真人听说此言,欣然大喜道:“小妹愿意听从费兄的吩咐,小妹愿意听从费兄的吩咐……”
“你不要再耍诡计!”
“小妹不敢,小妹不敢了……请费兄快帮助小妹炼化了它吧。”玄殊真人频频叩拜恳求。
费天君思之钟山举义之事,正需要山海界内各路同道镶助,于是道:“既然如此,我便助你调御这煞灵之气。待调御了它之后,你便带我去拜会你家兄长。”
玄殊真人大喜,点头应诺不停。
一时间,二人冰释前嫌,言归于好。
玄殊真人遂引费天君进入承露观修真密室。
二人迎面相对,盘膝而坐,费天君行功施法,打通玄殊真人的劳宫,并将一气真元输入,助她调御那股煞灵之气。
费天君自遭南天宫瘟部众神小觑和侮辱后,便一直怀恨在心,暗中与钟山烛龙勾结合谋,准备重建龙之神国,自立法界,从此不受三家桎梏,因此他一边寻访诺那佛祖元灵,用来自增大道根器,一边邀集天下同道,共会钟山起事。
在这黄山莲峰意外遇见玄殊真人,且得知尚有常斨老怪一伙,正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如果再会集括苍山和齐云山两处的道友,共是三处势力,前去与钟山烛龙会合,必定能够形成气候。
费天君盘算心思,暗自得意,就一心一意协助玄殊真人打通气海,炼气化神。果然经由费天君点拨,玄殊真人体内的煞灵之气徐徐散化,不似先前顽固如结石。
时光嬗逝,夏去秋来,二人齐心协力,竟然大见成效。
这日,二者用功之后,心情颇佳,遂双双出了密室,在莲峰上舒心散步,一边谈玄论道,一边俯瞰黄山萧萧暮色。
蓦然间,遥见钵盂峰烟火冲天,天都峰上光芒冲射,杀气纷纭。
玄殊真人大惊道:“不好!天都峰上有杀伐之气,我兄长那里一定出了什么事了!”
费天君闻说,打开天眼望去,果见天都峰上空有三道白光与三道黑气飞来倏去,交战激烈,因此道:“看来那里有人正在交战,那白光似乎已经占了上风。”
“我兄长正在闭关修炼,若是被他人惊挠,必有危险,我必须帮助他去。”玄殊真人说罢,急忙返回内室。
玄殊真人收拾一番,手握古定剑,径出了内室,催荡风云,起在空中。
费天君正想交结常斨老怪,遂唤道:“妹子,且慢!愚兄随你一同前去,也好多个人手照应。”
“好!多谢费兄,那我们速去。”玄殊真人答着话,已匆匆离开了莲峰。
费天君脚起黄云,紧紧随后跟上。
这一去,正是《灵台榜》上督府“五命”齐聚黄山天都峰,从此拉开了钟山大战的序幕。
玄殊真人、费天君才出离莲峰,便撞见蒙命风卷雾涌地赶将过来了。
蒙命觑见师叔,慌忙左膝跪在云雾里,施礼道:“蒙命拜见师叔。”
“起来起来……看你来得如此匆促,是不是你师尊那里出了什么事了?”玄殊真人问道。
“正是,师尊现在伤势十分危急,正要请师叔前去相救!”
“果然不出我所料!速速前面领路!”玄殊真人急命道。
“是。”蒙命应声诺,径转身,引领着玄殊真人、费天君云奔雾驰,返回天都峰来。
不多时,已降落在‘灵泉福地’牌楼外,蒙命引费天君、玄殊真人一路匆匆而入,却见两厢尸体藉压,黑血流淌。
玄殊真人见此光景,落泪不已:好不容易经营的千年福地竟然变成屍山血河!
她一边疾步而入,一边连连高呼道:“兄长,小妹来了!是谁如此凶狠,坏了兄长的福地?我知道了,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为兄长报仇!”
高呼间,三人脚下不停,恰如流星赶月,已穿过洞道和天井,直进入了殿堂之内。
只见那殿堂不大,五六十见方,四壁都插有火把,火光昏暗,数米之外,难以分辨,正中间仅放置一席一座而已。
夭俞、夭阳关瞥见玄殊真人进来,连忙起身见礼,然后退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