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是我以前的同事,跟我的关系很好。”
朱箐箐翻开装订好的资料,第一页就是一张打印出来的双人合照,左手边短发戴眼镜很有教导主任气质的干练姑娘正是朱箐箐本人,右手边一头卷发鹅蛋脸圆鼻尖的长发可爱妹子,想来就是她口中的“杜鹃”了。
“杜鹃是个孤儿,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她是她姨妈养大的,所以跟她姨妈很亲。”
朱箐箐不愧是多年自媒体经验的老手了,很懂得怎么做人物关系介绍。
“前些日子她姨妈心梗入院,做了手术后回家修养,结果好像是又犯病了还是怎么的,没来得及送医就在家里去世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杜鹃她因此感到很伤心也很自责,觉得是因为自己没陪她养病才会出这种岔子的……她说自己要慢慢沉淀悲伤,想休息一段时间,就从我们公司辞职了。”
柳弈:“这个‘前段时间’是多久以前?”
朱箐箐没料到柳弈会这么在意这种细枝末节,愣了愣才回答:“大概两三个月前吧……”
她一边说一边翻手机里的日程记录,用“事假”作为关键词搜到了好友杜鹃的丧假时间,给出了准确的答案:“是今年的6月27日。”
“嗯,好的。”
柳弈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朱箐箐接着说了下去:
“杜鹃辞职以后,我和她还是经常会联系的。因为我有点担心她的精神状态,所以没事就会找她出来压压马路逛逛商场什么的。”
她想了想,“虽然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吧,不过我看她情绪还可以,和我一起玩的时候也挺开心的。”
柳弈和戚山雨都听得很专心。
“然后,忽然有一天,我就联系不上她了。”
朱箐箐突兀地来了一个转折。
“后来我好不容易从她的入职资料里找到了她姨妈家的电话,打了好几次,终于有人接了。接电话的是她们家的一个什么表弟,告诉我她死了。”
戚山雨问:“具体死亡时间呢?”
“就在上周一!”
这次朱箐箐答得非常干脆:
“她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掉进了一个鱼塘里!而且就在这附近!”
柳弈和戚山雨互相对视,彼此的眼中都透出了惊诧和疑惑。
这忒么简直太邪门了。
两人最近在查的案子就跟“鱼塘”有关,偏偏死者名叫“杜鹃”,虽此鹃不同彼娟,但连续两个巧合实在让人很难不在意。
“‘附近’是什么意思?”
柳弈追问:“在哪里的鱼塘?”
戚山雨也微微蹙起眉,专注地盯着朱箐箐。
朱箐箐不知道他俩为什么会对“鱼塘”二字反应这么大,但还是直接翻开了资料,让柳弈和戚山雨自己看。
###
柳弈和戚山雨凑在一起,头碰头开始阅读起了手上的这份资料。
看得出来,这是朱箐箐自己花时间搜集整理的,非常业余,但也十分认真。
她大约是站在鱼塘边上拍的照片,平视的角度很难看清鱼塘完整的形状,不过与周边树木、电线杆之类的参照物做对比,能看出这个鱼塘的面积并不大,约莫也就一两公顷而已。
好在朱箐箐还记得附带上鱼塘的定位信息截图。
“廿二涌附近……确实离这里不远啊。”
柳弈转头看戚山雨,“小戚,你怎么想?”
“还不好说。”
身为刑警,戚山雨谨慎惯了,不会随便做猜测,“先听朱小姐说完案情。”
于是朱箐箐接着说了下去。
杜鹃今年才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一年,性格比较温柔也比较宅,还没交男朋友,本地的亲朋好友也只有朱箐箐一个人,而跟她相依为命多年的姨妈也没有伴侣和孩子,姨妈去世后,她差不多就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了。
因为杜鹃落水的地点实在太偏僻了,她19日凌晨身亡,直到当天下午两点多才被来鱼塘投放饲料的小工发现。
等到报警后警察到场,再将姑娘的遗体捞上来,已经是当天下午四点多的事情了。
后来警察在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杜鹃的背包,并从里面发现了女孩儿的证件,辗转联系上了她在鑫海市的一个表姨,让对方来来处理后事。
“鱼塘的主人提供了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