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椿不为所动,冷着脸哼道:“我要不来,还发现不了二弟妹你不好好养病,在这忙着砍竹栽树呢。”
钟文谨走上前来,伸手拉住姜椿的手,央求道:“好嫂子,我只是坐在这里看花匠砍竹栽树而已,又不是我自己亲自动手,你可千万别到母亲跟前添油加醋告我的状。”
姜椿轻轻甩开她的手,傲娇地一扬下巴:“你少来这一套,我可不是那么好容易收买的。”
暗示,疯狂暗示,快来收买我呀~
钟文谨笑道:“大嫂先前说香胰子洗脸洗不干净;香皂能洗干净,但洗完脸又紧绷。
正好我听说番邦商队那边来了一种名叫‘洗面奶’的好东西,既能将脸洗干净,洗完后脸又不紧绷,不知大嫂可有兴趣?”
姜椿最近正惦记洗面奶呢,所以每回见到钟文谨,她不是抱怨香胰子,就是吐槽香皂,目的就是将洗面奶给引出来。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钟文谨现下想要收买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洗面奶。
姜椿作犹豫状。
钟文谨忙又添筹码:“番邦商队还进了些其他口红色号,大嫂若是要的话,我一并帮你进货。”
姜椿立时笑靥如花:“哎呀,二弟妹如此贴心,我又怎么忍心拒绝你的好意呢?”
接了好处后,她又立时把脸一翻,冷冷质问道:“说,你烧退了没有?汤药喝了没有?没喝的话,白芷立时去煎一碗来,我在这里监督你喝完再走。”
钟文谨忙乖巧回道:“多谢大嫂关心,大嫂放心,我烧已经退了,不然也没这闲心捣鼓院子。”
这倒是实话。
姜椿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轻哼一声:“那也只是当下退烧了,谁晓得还会不会反复?”
钟文谨摇晃了下姜椿的胳膊,应承道:“大嫂放心,等花匠种好丹桂树后,我立刻就回屋歇息。”
姜椿才要张嘴,突然有个隶属于丹桂苑的小丫鬟跑进来,嚷嚷道:“奶奶,您快回咱们院子瞧瞧,武家的小娘子跟贺家的小娘子打起来了。”
姜椿:“???”
不是,自己前脚才将婆婆庄氏说服,今儿不必上演全武行,谁知才刚过去两刻钟,那些小娘子们就自己打起来了?
她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姜椿同钟文谨交待一声,立时跟随着这个名叫丹宁的小丫鬟往丹桂苑赶。
上一茬仆人,姜椿取名直接用的丹桂树相关的“桂”字辈。
后面一茬仆人,姜椿直接用了“丹”字辈。
主打一个偷懒跟敷衍。
路上她问丹宁:“她俩为何打起来?”
丹宁边脚步匆匆地追赶自家奶奶,边嘴里着粗气解释道:“武家的小娘子让贺家小娘子滚回西北吃沙子,别赖在京城丢人现眼。
贺家小娘子冷笑一声,说她倒是乐意去西北吃沙子,就是甚时候武家小娘子能当上左右贺家调动的女帝?
武家小娘子说贺家小娘子恶意中伤她,直接脱衣裳就冲贺家小娘子而去。
贺家小娘子不但没躲闪,还边脱衣裳边迎了上去。
俩人就这么打起来了了……”
姜椿:“……”
武官家的小娘子,果然性情都“直爽”呢。
而且边脱衣裳边打架,意思姜椿都懂,但听起来,怎地就这么让人觉得不得劲呢?
等姜椿回到丹桂苑的时候,第二进的正院,已然变成了校场。
廊下两个只着中衣跟中裤的小娘子正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地打成一团,四周站满了围观的小娘子。
有小娘子还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嚷嚷道:“用点劲啊!用点劲啊!打赢对方,没准以后我们就要你喊你宋三奶奶了。”
这话一出,效果不可为不强。
俩人顿时打得更加卖力了,可谓拳拳到肉。
姜椿到了以后,也没立时将她们叫停,而是站在人群中围观了一会子。
然后很快便发现了端倪。
这位在西北吃过沙子的贺小娘子,功夫显然比那位武小娘子高很多。
之所以打成如今这个势均力敌的局面,乃是因为贺小娘子在故意放水。
姜椿勾了勾唇,心想,这贺小娘子倒是有点意思。
又围观了片刻,等围观得差不多了,她这才适时出声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
贺小娘子率先收手。
武小娘子有些不情愿,她还没跟这姓贺的分出胜负来呢,为甚要叫停她们?
但余光瞅见发话的是宋大奶奶后,她立时就收了手。
来宋家赴宴前,家中长辈耳提面命,一再强调到了宋家绝对不可以招惹姜椿,她可没忘记这茬。
姜椿冷冷道:“你俩怎地打起来了?是有多大的仇,非要在我们宋家办赏花宴的时候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