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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谢陆言就一直住在应宁那儿,足不出户,整天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偶尔啃着应宁为他精心准备的大西瓜,边吃边和她斗嘴。
“老婆,我被人诬陷了,心里好受伤,快来亲亲我,安慰我,抱抱我。”
而应宁则是个勤奋的小蜜蜂,她利用这难得的休息时间,不忘钻研爷爷留下的记录疑难杂症的笔记,每天做好家务后都在写字台前认真学习。
对于某人的撒娇,她总是笑而不语,轻声说:“你想得倒美。”
嘴上虽无情拒绝了他,可行动却处处充满了对他的体贴和关心。
担心他长时间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打游戏会着凉,她又细心为他铺上了一层温暖的薄毯。
担心她打游戏时吃起西瓜来不方便,她又专门把西瓜果肉切成块后又插上了勺子。
……
应宁看书之余,眼神时不时地偷偷地飘向他。
她观察着他全神贯注地玩游戏的样子,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着西瓜,他从未那样子吃过一样东西,而那一刻,仿佛是他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快乐。
应宁微微笑,心中感到很欣慰,她甚至开始期盼这样的平静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在外界媒体的臆想下,谢陆言这会儿八成躲在家里消极堕落呢。
可却没人知道,在应宁的陪伴下,他其实过得很潇洒。
警方的电话是在周五晚上打来的。
谢陆言在书房接了一个小时,挂了电话,他就回到卧室抱住了应宁。
“妞妞,我们去旅游吧。”
“现在?”应宁有些惊讶。
“对,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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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陆言说要和应宁去旅游,完全不是开玩笑。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临出发前,应宁决定和阿言再一起去趟南池子看看奶奶。
这段时间由于太忙,也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她了。
而谢氏最近的风波,奶奶因为不看新闻,所以对此一无所知,周婶儿作为奶奶的贴心人,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这些可能让她担忧的事情。
大伯是家族权力争夺中的最终胜利,没事儿自然也不会去老太太跟前得瑟,他只有在需要老太太帮助的时候才会来找她。
因此,奶奶对谢氏的风波一直毫不知情,处于被蒙在鼓里的状态。
可周婶儿却在电话中告诉应宁,奶奶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她越来越容易忘记事情,而且嗜睡频率也逐渐增高,这让周婶儿非常担忧。她还在电话里说,老太太最近总是念叨着他们这几个小的,说是想你们了。
特别是阿言,没事儿的时候,老太太就会问,阿言最近过得好不好呐,身体没有问题吧,工作是不是顺利呀。
应宁不禁想,奶奶一定是和阿言有着心电感应,感受到他前一段时间过的不好,才会如此频繁地提起他。
这段时间,老太太的午后时光多数在沉睡中度过,但今天她的精神却出奇地好。
谢陆言和应宁一进门,她便立刻招呼他们来到身边,她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紧紧拉住他们俩人的手说:“妞妞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国内才是家,有亲人在身边,哪像国外那么孤单。”
刚说了两句,应宁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奶奶似乎忘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她已经回国,与阿言的分分合合……她看着应宁,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是如同初见般的惊喜与亲切,仿佛第一次见到刚从美国回来的孙女。
周婶在一旁擦着眼泪,解释道:“老太太最近总是这样,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这不,现在又糊涂了,还以为妞妞刚从美国回来呢。”
应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想到了阿尔茨海默病,这种疾病常常预示着生命的尾声。
她心里难受极了。
谢陆言蹲下身,紧紧握住奶奶的手,温柔地说:“奶奶,您放心,我和妞妞都很好。”
奶奶泪眼婆娑,欣慰地看着他们两个,并将他们俩的手叠在一起,嘴里喃喃重复着:“好,好,阿言和妞妞好好的,好好的。”
她转向周婶,“快把我给孩子做的护身符拿过来,给妞妞和阿言戴上。”
应宁和谢陆言对视一眼,应宁握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您忘了,您已经给过我们了。”
奶奶又问:“是吗?那阿綦呢?阿綦拿到了吗?”
应宁心中的悲伤无法言表,她只能默默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