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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什么时候真正喜欢上妞妞的?
闻小楼睁开眼,歪着头朝谢陆言乐,“你呢?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至于是怎么喜欢上妞妞的这件事,谢陆言好像从来没想过。
那时候妞妞刚搬来谢家,许是在乡下呆惯了,还没适应城市里那种板板正正的生活,每天都像个小马达,能量满满的,一到周六日就各种溜达。
西郊的山多景点也多,周围最著名的就是香山颐和园圆明园,应宁有时候背着书包,拿着地图,就自己沿着景区慢慢溜达,除了自然景区,北大清华她也去,反正都挨着不远,除了大门进不去,只能在门口拍个照片以外,其它都挺好的。
她还挺厉害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申请的,居然成了苏州街的学生导游,嘿,一个外地人,普通话还别扭呢,居然能给人家游客当导游!饭桌上,爷爷奶奶听后都乐了,谢陆言阴阳怪气地挖苦她说话大舌头,应宁也不恼,更不气馁,吃掉两碗大米饭后立马跑回房间背导游手册,叽里呱啦的,别提多刻苦。
导游会发一件红色的小马甲,这样进颐和园就不用买门票了,这是应宁的小心思,说起来,她是真喜欢颐和园啊,山青水秀的,爷爷说这样的地方特别养身,应宁想了想,没事儿就拉着谢陆言来颐和园溜达,绕着昆明湖一直走,还当小导游给他这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讲“故事”
谢陆言真要被她烦死了,真的,大热天的,不睡觉,来什么颐和园,都是人,人挤人啊,他要崩溃了!
但他打赌输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他实在走不动了,她是谁啊,那力气一天都使不完的,劲儿比火车头还大!他能跟她比么?谢少爷气得一屁股坐在长廊上不挪窝,热的呼哧呼哧直冒汗,应宁见状立刻掏出小扇子给他扇风。
“水,水喝吗?”
“风油精,要不要抹一点?”
那小背包里东西真全乎呀,谢陆言哼地瞥她一眼,“扇大点!”
“好嘞!”
怎么说也不能让咱家少爷累着不是?
那会儿旁边还坐着一对上海来的中年夫妻,那阿姨看着一旁腻腻歪歪的“小情侣”直皱眉头,口直心快对应宁说:“我说小姑娘呀,你这小男友娇生惯养的,可要不得的呀。”
谢陆言:“你丫说谁娇生惯养呢?”
“哎哟哟,怎么小小年纪这么没大没小的呀!你爸爸妈妈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眼瞅着小祖宗又要急,应宁赶紧拉着谢陆言生拖硬拽出了长廊,祖宗死活不走,整一副上前要薅一架的气势,应宁使出牛劲儿拽着他,边后撤边给人家叔叔阿姨道歉,“不好意思哈叔叔阿姨,我家少爷脑子不好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谢陆言:???
“你丫说谁脑子不好使!”
啧,这死丫头真烦。
谢陆言烦她,可又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吃的下去东西。
这是一个秘密,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
爷爷奶奶都以为他的病情好转了,一家子上下都很开心,那年他十六岁生日,二老准备为他大办一场。
谢陆言破天荒地同意了,因为应宁答应他那天会亲手煮一碗长寿面给他吃。
他其实从来不过什么生日,对任何节日也没有期待,可那段时间却不知道怎么了,他每日都度秒如年,只期待生日那天早点到来。
一大早,家里的厨房就开始张罗晚宴,虽说是大办,但也没有那么隆重,爷爷奶奶的意思,一家子开开心心吃个饭就好了,毕竟阿言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过生日,这次肯答应一起吃个饭,他们就已经很知足了。
结果那天一早,小楼突然给应宁打电话,说是家里的两个阿姨好像食物中毒了,家里大人又都不在,司机也都在外面,他一个人弄不来,只能请求她的支援。
应宁立刻提上自己的医药包飞奔到了闻家。
到了一检查,确实是食物中毒,但好在不严重,中毒时间目前看还没超过一小时,应宁先对两位阿姨进行催吐,又捣了一些生姜汁,就着温水给她们服下,她一边弄着,一边叫小楼去院子里的诊所按着她的要求去买一些药材回来。
到了晚上,应宁还没忙完,谢家的晚饭已经快要开始了。
谢陆言等了很久应宁都没回来,旁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其实这桌生日宴也就只有四个人,他以及爷爷奶奶和云綦。
那时候他妈飞去国外找他爸了,每个月她都会飞过去两趟的,那天没有来得及赶回来。
“阿言呐……”老太太以为他是因着爸爸妈妈没有赶回来而不高兴,看着阿言一张失落的小脸儿可心疼了。
奶奶站起来接过陈妈手里的公筷,亲自给阿言盛面,“来阿言,不是想吃面呐?快尝尝陈妈的手艺,这是陈妈专门为你准备的三鲜卤。”
都干巴巴地等了半个小时了,再不吃面都凉了。
谢陆言看了眼表,已经七点半了,他直接撂了筷子,“不吃了。”
看都不看,扭头就回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