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秋泪如雨下,不敢置信的望着质问自己的叶南容,“表哥该问自己才是,为何,为何,忽然那么对我,如今又做无情……”
叶南容脑子里片混乱,他做什么了不消多言,从楚若秋狼狈残破的模样就可以看出,可他除非疯了,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叶南容胸口剧烈沉浮,他分明是在等叶窈过来,身体却忽然感觉不对劲,他想到什么,立时转头,目光在屋内寻找,最后在屋子角落找到那壶被打翻的茶水,眼眸凌厉眯起,是茶的问题!
楚若秋见他盯着那壶茶,心里一紧,捂着脸恸哭道:“叶窈说怕你责怪她,让我来劝劝,可我没想到,一进来表哥便说些古怪的话,而后情难自控的抱着我,我躲闪不得……”
她说着又哭得浑身发抖,上气不接下气。
叶南容被她哭得头疼欲裂,是茶水有问题,他才会失去控制做出这等混账事,可是是谁在茶中下药。
叶南容紧蹙着眉寻找线索,突然整个人僵硬不能动弹,凝烟!
凝烟现在在哪里?
他夺门而出,屋外是怒不可遏的顾氏,扫视了两人一圈,“回府。”
叶南容此刻心急如焚,错开步子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顾氏冷声呵斥他。
楚若秋也在后面期期艾艾的唤:“……表哥。”
“我去找凝烟!”叶南容声音里噙满焦急。
顾氏说:“沈凝玉已经陪着她先走了。”
叶南容脚步生生定住,强烈的惶恐在心里蔓延,凝烟知道了……
他急奔下楼,将顾氏、楚若秋的声音抛在脑后。
顾氏对着身旁的下人怒道:“还不去追,给我押回去!”
“是。”
顾氏深深吸了两口气,扭头冷冷看着楚若秋,第一次没了和蔼,“收拾好了还不随我走。”
“姨母……”楚若秋柔弱畏怯的低语。
顾氏却没有理会,先一步下了楼。
楚若秋握紧手心,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可没有回头路了。
等楚若秋坐上马车,顾氏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怒意,抬手重重掴掌在她脸上,“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氏这一下用了狠力,楚若秋被打偏了头,脸上很快浮出通红的掌印,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外,更加羞辱。
“姨母。”楚若秋捂着脸垂泪,“你怪我是对的,表哥拉着我的时候我应该拒绝,都是我的错。”
顾氏心中郁气难消,可她也知道,这事不能全怪一个姑娘家,看到楚若秋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圈浅浅的淤痕,她终于按下怒火,吩咐回府。
……
长街另一边,一辆马车背道往悬寒寺去。
沈凝玉揽着神情恍惚的凝烟,满眼忧心忡忡的问:“阿姐真的不回叶家?”
凝烟闭着眼,苍白的脸上残留着斑驳的泪痕,头靠在沈凝玉肩上轻轻点头。
“不回也好,省得见那对狗男女脏了眼。”沈凝玉忿忿说完,犹豫着想问关于六爷的事,最终还是闭紧嘴,当做什么都不知。
反正怎么都是那对狗男女的错。
*
叶府里,已经睡下的叶老夫人被惊动起身,披了衣服,惊疑不定的问方嬷嬷:“你说真的?”
方嬷嬷第一回给老夫人穿衣服这么手忙脚乱,点头又叹气的说:“是真的,人已经在诫堂跪着了,二爷也赶去了。”
叶老夫人惊得眼前黑了黑,缓过劲儿来,赶忙下地往外走。
诫堂里叶南容和楚若秋跪在地上,一个目光空洞麻木,一个不住落泪,周围除了叶二爷和顾氏,其他几房也都来了人,气氛压抑紧张,见老夫人过来,纷纷道:“母亲。”
叶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嘴唇发抖,指着他们问:“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
楚若秋万般委屈的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叶老夫人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孙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扭头朝着叶南容冷呵:“你给我说!”
楚若秋如受了莫大的冤屈,“老夫人难道是觉得我会不要名节,去勾引表哥?”
“您若不信,可以问叶窈。”
缩站在一旁的叶窈眼皮一跳,她只是答应把表哥引来,压根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几番看向楚若秋,也想质问她怎么回事,怎么茶水里会被人下药,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只能装什么都不知,不然她也逃不了干系,低声道:“我是怕三哥责怪,所以让表姐去帮忙劝劝,没想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叶老夫人盯着叶南容,一定要听他亲口说。
叶南容闭了闭眼,嗓音干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混账东西!”叶老夫人用力拍了桌子,“你干了这样的事,就说不记得了!”
“请家法来!”
听到要请家法,所有人都噤了声。
顾氏眼看到下人拿来三指粗的藤鞭,慌急跑到叶老夫人跟前,“使不得啊,这事三郎也是遭人陷害,应当查出那下药的人才是。”
叶二爷拉住顾氏:“你劝什么,这畜生就该好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