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云妮从寝室拿着背包回来时,时诀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徐云妮轻手轻脚,把电脑拿出来,坐在桌边开始干活。
时诀一觉睡到下午三点,睁开眼时,见一道朦朦胧胧的背影,坐在桌旁工作。
他有点迷糊了。
他是谁?
他在哪儿?
时诀坐起来,揉揉脸。
徐云妮听到动静,回头说:“你醒了?”
人刚睡醒,都有点迷糊,时诀尤甚,他甚至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分不清梦和现实。
“我几岁了?”他问。
徐云妮仔细看他,想判断一下是否真的发病了。
时诀歪着头,说:“刚才我看你,好像突然长大了,得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徐云妮说:“那可能是穿越时空了,二十六七岁的我在干什么?”
时诀冲桌上的电脑扬扬下巴:“就干这个。”
徐云妮笑了笑。
时诀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他下床,去洗手间洗澡……
徐云妮接着工作,打字打着打着,她的后背被阳光所照,听着洗手间的水声,某一刻,同样神情恍惚。
他与她的生活好像融在一起了。
就在这短短的几日内。
时诀洗完澡,去lapena弹琴,徐云妮去陪他。
她点了一杯桑葚果汁,看着台上的人。
一个小时的时间。
结束后,他们回公寓简单收拾,然后去了市中心的商场,他们原计划是采购些屋里缺的东西,结果到了之后,刚好有一部时诀感兴趣的电影上映,他们就直接去了电影院。
这是一部犯罪电影,带着点惊悚色彩,电影开始不久后,徐云妮就点出了罪犯是谁,时诀不信,结果最后真如徐云妮所料。
从电影院出来,时诀狐疑地看着徐云妮,问她是不是看过剧透。
“没有,这挺好猜的。”
“怎么猜?哪有线索啊……”
徐云妮就给他介绍,这是个典型的“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推理故事,一堆人被困在一处,短暂地与外界失联,发生人员死亡,凶手就在这几个人里。
时诀意外听得特别起劲,拉她找了家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听她细说。
徐云妮讲了一通,说:“我家有一堆这种书,都是我爸的。”她问他,“你喜欢吗?等我回去给你拿几套。”
“别,”时诀喝着咖啡,“我一看书就困,拍成电影还行。”
他们喝完咖啡,还是没去买缺的东西,反而逛上街了。
时诀带的衣服不太够,要买一些,进了几家男装店。
徐云妮就感觉一脚踏入了时班长的绝对领域,不管衣服在下面挂着看起来再怎么普通,或者再怎么离谱,只要穿到他身上,永远让人眼前一亮。
他那衣服换得店员笑靥如花,恨不得把所有新款都拿去给他穿一遍。
在时诀试衣服期间, 导购忍不住跟徐云妮说:“美女, 处这么帅的男朋友, 生活都没有烦恼了吧?”
徐云妮恬不知耻说大话:“其实看久了就还好。”
试衣间里伸出一只手, 冲这边勾勾,导购连忙过去,然后再次冲这边说:“美女,是叫你。”
徐云妮到门口,问:“怎么了?”
时诀说:“衣服勾上了。”
试衣间开了个缝,徐云妮进去,又给关上。
狭小的房间,站两个人稍有点勉强。
时诀在试一件纯色的翻领毛衣,拉索开到胸口位置,他拉了一半,跟里面的衣服绞到一起了。
徐云妮把手里的包和衣服放到一旁椅子上,到他面前帮他弄。
卡在寸劲上,怎么都拽不下来。
她说:“你脱下来吧。”
时诀看着她,没说话。
徐云妮回过神,他现在好像就穿了两件衣服,卡在一起,要脱得一起脱。
她说:“算……”
“行,”徐云妮还没说完,时诀开口道,“我脱下来。”他手向后,抓着衣服,连着毛衣和里面那件衬衣,一股脑扯了下来,赤着上身,拨了下头发,把衣服给她。
徐云妮闻到一股强烈的香气,他的身躯立在她面前,薄薄的皮肤下,都是血管和肌肉,其实他也没有很强壮,只是体脂率天生就非常低,所以看着就异常结实。
徐云妮好像明白了他刚刚的犹豫。
他的身上有几处伤疤,是肺部裂伤和肋骨骨折手术留下的缝合痕迹,半年的时间也没有完全好,颜色暗红,向内凹陷。
时诀自己也低头看了会,然后点了点左肋下方的位置,说:“这个地方总疼。”
徐云妮看着那里的痕迹,说:“还有钢板没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