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上午的民法课,上得人头晕目眩。
上到最后一节课,老师正在台上讲解民事法律关系的要素,徐云妮手上记着笔记,兜里一震,时诀发来消息。
他说他已经起床了,一会来校门口等她。
上完课,徐云妮和陶雨还有聂恩贝三人穿过教学区,先回宿舍把书放了,然后一起去校门口。
徐云妮一眼就看见了时诀。
她举起手:“这里!”
时诀看过来,也冲这边张开了手掌。
他穿了一件宝石蓝的连帽卫衣,一条白裤子,和一双白色的板鞋,简化了首饰,只戴着手链。他应该是刚洗完澡,皮肤透着清爽的质感,头发也刚吹完,在午间的阳光下,蓬松而凌乱。
同样惹人注意,但比昨晚的冲击力小多了。
徐云妮给他们互相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叫时诀。这是我舍友,她叫聂恩贝,她叫陶雨……你见过她,之前在酒吧,你记得吧。”
时诀说:“记得。”
他们一起往马路对面走,准备去前面的小商场吃饭。
“吃什么呀?”聂恩贝问道。
徐云妮:“你想吃什么?”
聂恩贝故意说:“是有人请客吗?”
时诀笑了笑,说:“我请。”
聂恩贝:“那能狠宰你一顿吗?”
时诀:“哟,你可千万别留情。”
他们走了一会,来到一家附近的商场,规模不大,不过因为地理位置好,人流量还挺多的。
他们进到里面,随走随看。
聂恩贝挑了一家火锅,陶雨和时诀都同意。
那徐云妮也只能同意了。
现在正是午饭高峰期,但选择大中午吃辣火锅的人居然不少,他们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玻璃窗外能看见马路,车流行人络绎不绝。
虽然嘴上说要宰人,但真把菜单给聂恩贝的时候,她点起菜来又磨磨蹭蹭的。
时诀和徐云妮坐在一边,时诀看着对面那俩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点了土豆片和海带苗,不禁笑起来。
“你俩逗我玩呢。”
聂恩贝和陶雨品出嘲讽意味,纷纷咬牙,两人再次凑到一块,这次下了大手笔,点了好几道贵菜。但气势也没维持多久,点到第三道荤菜的时候又开始犹豫了。
最后时诀伸出手,勾勾手指头。
聂恩贝把菜单给他,时诀自己点了几道,然后给徐云妮,徐云妮也点了几道。
他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聂恩贝跟时诀说:“听徐云妮说你是艺术生?”
时诀:“嗯。”
“那你这次是请假过来找徐云妮玩嘛?”
“对。”
“高三还能请这么久假啊?”
“我们那学校管得不严,随便请。”
陶雨也问:“那你明年要考我们这边吗?”
时诀:“看看情况。”
徐云妮还帮他们串场, 给时诀介绍陶雨, 说这是我们寝室入学成绩最高的, 然后又介绍聂恩贝, 说她参加了我们学校的音乐社团。
提起音乐社团,聂恩贝说黎杰也在lapena演出,问时诀见过没。
“谁是黎杰?”时诀问。
陶雨:“我们一个学长,音乐社团的团长,他每周都带学校乐队过去的,大概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演出。”
徐云妮给时诀描述了一下黎杰的外貌特征,时诀想起来了。
“哦,是那伙玩前摇的。”
聂恩贝:“什么前摇?”
时诀:“前卫摇滚,一种音乐风格。”
徐云妮说:“我在店里听过他们演奏,跟一般乐队不太一样,一首歌得十来分钟。”
时诀说:“前卫摇滚有不少是这样的,结构组成比较复杂。”
他们吃着饭,闲聊着有的没的,徐云妮这边进来个电话,起身去一旁。
时诀看着她走开的身影,放下筷子,胳膊肘搭在桌子上,跟陶雨和聂恩贝说:“哎,徐云妮平时在学校都干些什么?”
聂恩贝正在吃麻糍,闻言要开口,陶雨赶紧给她打住,冲时诀说:“别想套话哈,我们跟徐云妮才是一伙的。”
“对对对。”聂恩贝立马应道。
时诀冲她们笑了笑。
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陶雨说:“徐云妮你要都不放心,那这世上没有能放心的人了。”
聂恩贝:“就是。”
时诀淡淡道:“没不放心,只是问问,毕竟我还没机会上大学,有点好奇她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