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唯的思路又回到了卢森开始饱暖思淫欲这点上。上周由于卢森断腿+代课有早课,白唯无情地拒绝了卢森许多次发生关系的邀请。这周六白唯以出门交际为由逃了一天,然而在周日,他没有找到出门的理由,被卢森拖回家里一整天。
或许这就是小别胜新婚。白唯的腰差点没断在床上。第二天一早,白唯很生气地起来,靠在床上。卢森自知理亏,去楼下端了他做的小甜品上来。
“亲爱的。”他心虚地说。
白唯在床上瞪着他。
卢森把小甜品拿到白唯嘴边。白唯很生气,但还是咬了一口。
……挺好吃的。
又吃了一口。
白唯觉得这种行为很不争气。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依然在生气,自己依然可以生气,卢森的小甜点并不能改变他在生气的事实。而且卢森跪着给他喂小甜点,是卢森吃亏了。他才是赢了!而且依旧高高在上。
面对白唯的指责,卢森是这样说的:“亲爱的。这并不能全怪在我头上。这也太不人道了。一周有五天是工作日,这些日子你都不让我碰你。周末只有两天,其中一天你还要出去办事,我只能在周日把所有时间都补回来了。”
卢森竟然学会和他谈判了!白唯大惊。
其实过去在北都时,卢森说话也曾如此文质彬彬、有理有据。只是自从结婚后,他放松了一部分伪装。而白唯在知晓他是怪物后,更把他预设为一个弱智。
因此,一点智力上的“小进步”,都会让白唯十分惊讶。
或许是因为这份惊讶,白唯答应了和卢森的谈判结果。一周五个工作日,卢森可以挑选三个晚上进行活动,但每次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如果只选出两个可以活动的晚上,每次则不能超过三个小时。周末两天,加起来的时长不能超过八个小时……这是白唯的忍耐极限了。
在谈判结果敲定后,卢森就在星期一的晚上完成了他的第一个“两小时”。白唯为此特意把手机设置闹钟,放在床头柜上计时。只要超过两小时,白唯就会把他手里那枚能制造“马上风”类似症状的药片含进自己的嘴巴里,借着深吻让卢森把它吃下去。
好在卢森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又或者辜负了他的期待。
昨天、前天,卢森什么都没做。今天是星期四,卢森显然已经打算开始履行自己的第二个“两小时”了。
在卢森的手按住他的大腿之前,白唯一把掐住了卢森的手腕。
“等一下。”他用冷静的、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话,“我有话和你说,很重要的事。”
卢森的手没再动了。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白唯。
白唯开门见山:“你最近,去找校长说什么了吗?”
“哦,他周六和我一起吃了个便餐——在你出去参加活动那天。如果你没出去的话,我本来会带你一起去的。”卢森的话说得倒是很诚实,“他感谢我这些天为学校提供的帮助,询问我是否有继续在学校就职的意图,或者担任其他职务的意图。他可以帮我写推荐信……”
“哦。”白唯语调平平,“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最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得处理一些家事,而且我对开店做个体户更感兴趣。”
卢森当然不会去做校长推荐的、面向公众的职业。这些职业的收入明细是公开的,这不就立刻暴露了他在洗钱的事实。比起一个暗中掌握大量非法收入的数学老师或副校长,他更想做一个生意兴隆的、幸运的修车店老板和民宿老板。
校长也曾劝说他,说现在做奥数老师、补课老师也很赚钱。但卢森想了想,觉得还是没办法解释他给一群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死人补奥数的理由,而且这些死人这辈子也不会考出哪怕一个奖杯。于是他继续婉拒了。
白唯也觉得个体户卢森比体制内卢森更好杀一点。但他冷淡道:“你和他提到我了吗?”
“提到了。”卢森说,“我向他询问了学校正式美术老师的待遇和升职路线,和你未来担任校长的可能性。老实说,如果雪山镇有知名大学就好了。可惜这里只有两所中学。我和他聊了这些事,然后确定了一下你未来继续在这里做美术老师的升职路线……”
“你为什么要和他谈这些?”
“亲爱的,你也挺喜欢白马中学的,不是么?既然,我们要在这座镇子上安顿下来……”
“谁让你替我做决定?谁让你代替我去和校长聊的?”白唯拔高了声音打断他。
“哦。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在这里稳定下来,不是吗?尤其是让你在这里稳定下来……”
“我什么时候允许过你去做这些事?你凭什么认为我想要在这里稳定下来?”
白唯堪称咄咄逼人地质问着。这是他在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对任何人也不曾做过的事情。卢森愣了愣,但他很快道:“亲爱的,你不喜欢雪山镇吗?当然,我们可以搬去其他地方居住,随时,只要你想要……”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确实,我也想到,以你的才华,在这里做一个美术老师,不能发挥你的天资,是十分屈才的一件事,也是压抑了你的天性。”卢森道,“亲爱的,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或许,我们应该一起思考,想出一个更适合你的职位、更适合你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