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何乐知从卧室探头出来,看见韩方驰来了,笑着说:“这个点儿还过来了呢?”
“哪个点儿?”韩方驰看了眼手机,“八点半,很晚?”
之前何乐知有时候九点多从外面回来还会去韩方驰那儿坐一会儿。
“也不太晚。”何乐知溜溜达达地出来,往沙发上一坐。
韩方驰从家过来的,只穿了身家居服,外套都没披一件,何乐知说他:“你下次套件衣服。”
出个单元进个单元的事儿,在外面一共走不上十步,韩方驰说:“没等觉得冷我都到了。”
“最近好多感冒的,你注意点。”何乐知说。
韩方驰过来也没什么事,甚至也没什么话想说,就非常单纯地过来坐坐。
他沉默地看着何乐知,何乐知从书里抬头,问他:“怎么啦?”
“没怎么。”韩方驰说。
何乐知就又低头看书,消消停停的。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韩方驰问。
“好啊,”何乐知问,“我来做,你想吃什么?”
韩方驰说:“不挑。”
“那我看着准备。”何乐知说。
韩方驰又说:“我下班做也可以。”
“干吗?”何乐知笑着抬起头,“客气什么?”
韩方驰反问:“你不是觉得麻烦?”
“那天麻烦,明天不麻烦。”何乐知对他笑着,说,“下班直接过来就行。”
第二天何乐知去超市买菜之前还发消息给韩方驰确认菜单,问他:可以吗?
韩方驰:可以。
何乐知:好的[愉快/]
等韩方驰下了班回来,何乐知的态度也没有任何与之前不同的变化,他看起来还是开开心心的,依然平和,与韩方驰像往常一样地聊天说话。
可到了周末,周六下午韩方驰下班回来,问何乐知去不去打球,何乐知说他去徒步了。
“去哪里?”韩方驰在电话里问。
何乐知说的地点就在他们本市辖区内的一座山,开车不到两个小时车程。
“跟谁去?”韩方驰问。
“我自己。”何乐知笑笑说,“上午我看天气不错就开车过来了,暖洋洋的。你下班啦?”
韩方驰沉默了几秒,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我看看状态,要是不想下来我就在山上民宿住一天。”何乐知说。
“嗯。”韩方驰说,“知道了。”
再下一周,何乐知周五晚上不知道去哪儿吃饭了,周六又去另外一个不远的小山玩儿去了,周日上单位加班去了。
他有时候出去之前会跟韩方驰说一声,有时候不。
他们从对彼此的行程和时间掌握得一清二楚,空闲时间理所当然地都在一起,到各自再次回归独立的个体,对彼此的时间安排不再有知情权和分配权。
“乐知呢?”肖遥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也不洗,抽了张纸蹭蹭就啃了一口。
韩方驰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肖遥坐没坐相地跨着椅子坐,在那儿咔哧咔哧地啃苹果,“呸,谁信呢。”
韩方驰没说话,肖遥撇撇嘴又说:“你俩又搞小秘密那一出。”
韩方驰没理他,抽两张纸往他手里一塞,说他:“你闭嘴吃,别说话。”
肖遥一手苹果汁黏黏的,一边擦手一边说:“乐知干啥去了。”
“你自己问。”韩方驰说。
肖遥擦完手拿出手机,给何乐知打电话。
“遥遥?”何乐知接了电话说。
“乐知你干啥去了。”肖遥问。
“我加班呢啊。”何乐知说,“你过来了?”
“我看你家没亮灯,我就上驰哥这儿来了,那你啥时候回。”肖遥说。
“我再有一个小时吧,你找我有事儿不?”何乐知问他。
“没有事儿。”肖遥看了眼韩方驰,说,“我不乐意在他这儿待,我想跟你待着。”
何乐知在电话里笑起来,说他:“那你周末来,咱们吃火锅?”
肖遥欣然同意。
何乐知说:“那我干活儿了啊,你看方驰哪天有空你直接过来就行,你不用买菜。”
“好好好。”肖遥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乐知约我周末吃火锅。”肖遥揣起手机,最后啃了两口苹果说。
韩方驰从他旁边走过,肖遥把苹果核卷纸里,团吧团吧塞韩方驰手里,“帮我扔了。”
韩方驰接过来扔厨房垃圾桶里,“你们俩?”